院跑,李书意却从没给过一个好脸色,好像多不耻见到他似的。明明是想问清李书意出院时间,他好过来接他,到了李书意那里,又被夹枪带棒地讽刺了一遍。 白敬心头全是怒火:“李书意,你别得寸进尺。” 李书意握紧拳头。白敬才跟宁越亲过抱过,现在却跑来指责他得寸进尺?那么他该怎么做?他喜欢他是错,退出是错?他该怎么做! “白敬。”李书意怒极,胸口剧烈起伏着,忍无可忍道,“你给我滚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白敬一愣,随后大步走过来提起李书意的衣领,低下头盯着他的眼睛,咬牙道:“你要我滚?那么又是谁,哭着说自己认输了,求我不要抛弃他?” 白敬话音一落,李书意就睁大眼睛,满脸诧异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静止了。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快把人焚烧殆尽的怒火也都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书意终于张了嘴,声音都在发颤:“你……听到了?” 白敬神色阴郁,沉默不语。 李书意移开视线,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慢慢落下,他喃喃重复了一句:“你听到了啊……”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白敬面前还保有最后一点自尊,不至于卑微可怜到向白敬乞讨的地步,所以他跟他撇清关系保持距离,努力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原来白敬都听到了。 李书意觉得自己好像被剥光扔在了人群里,无地自容的羞耻感包裹了他。他甚至不敢想,这么多天来白敬是如何看他的,看他自导自演虚张声势,是不是好像在看一个笑话? 李书意眼角的泪痕,好像被人用刀一点点刻在了白敬心脏上。 他看着李书意茫然失神的样子,后悔自己怎么会把话脱口而出,更后悔自己为什么忍不住,一次次跟李书意硬碰硬。明明知道这个人,越是痛苦难过,就越是咄咄逼人。 白敬没有松手,稳了下情绪才道:“李书意,你听着,我跟宁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用力扯开,刚刚站稳,又被猛推了一把。 白敬抬起头,看到魏泽挡在李书意床前,额上青筋暴起,拳头捏得紧紧的,神色间都是戒备:“你想干什么?” 白敬知道魏泽是误会了,开口道:“我跟他有话要说。” 魏泽指着门外,冷冰冰地道:“不管你有什么话,现在请你出去,不要打扰我的病人休息。” “你……” “我说了,请你出去!”魏泽语气越发强硬。 魏泽这人一向是以脾气好出名,今天却反常得有些奇怪。白敬不想跟他争,吵起来大家都难看,他转而去看李书意,李书意却看也不愿看他一眼。白敬知道现在不管他说什么,李书意都听不进去了,也就收回视线,对魏泽道:“麻烦你帮我看好他,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魏泽也不想让人太难堪,应了一声。 等白敬一走,魏泽忙低下身去看李书意,见他确实没受伤才松了口气。他刚刚进来时,看到白敬拽着李书意的领口,还以为两人打起来了。 “你跟他怎么回事?”魏泽皱眉问。 李书意没反应,魏泽又问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神色间都是倦怠:“没什么,只是吵了几句。” 魏泽没说话,李书意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魏泽心里一沉:“暂时还不能。” “为什么不能?” “你还没好。” “烧已经退了。” “还需要再观察,说不定……” “魏泽。”李书意抬起头来打断他的话,“你知道的,我家人都过世了,这世上没人可以帮我做决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