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脖颈,又轻又慢的吻了一下。 “也许你说的对。”沈适笑道,“南南。” 他说完拧开门把,先她一步走了出去。 陈迦南在他走后静静的待了一会儿,慢慢的、慢慢的扯了扯嘴角。她轻甩了一下还算清醒的脑袋,手指穿过头发捋了一把,拉开门出去了。 柏知远在礼堂门口等她,穿的很正式。 “刚才表现很好。”柏知远等她走近道。 陈迦南不太习惯这人的夸赞,歪着头笑了笑,将被风撩起的一丝头发捋至耳后。她侧头看了一眼四周,又转回来看柏知远,问道:“我们要等其他人吗?” “不用。”柏知远道,“我们先过去。” 陈迦南忽然想起什么,问:“李熠华老师也在吗?” 提到这个柏知远顿了一下,说:“说是有事晚会也没来,到时候多注意行程消息吧。”说完看了一眼陈迦南,“不用担心。” “柏老师。” 柏知远眼神询问。 “您是真的打算让我转行吗?”陈迦南问的认真。 夜里的校园小路一片寂静,师生二人沿着边缘慢慢往前走。两边的杨树被风轻轻吹起沙沙作响,黑夜衬得这场谈话都安静严肃了。 “确实有这个打算。”柏知远想了一下说,“不然也不会让你教我小侄女学钢琴。” 陈迦南问:“为什么?” “今天有个大二的男生唱了首歌,有幸那晚见你弹过。”柏知远慢慢说,“我想你知道是哪首。” 陈迦南沉默下来。 “我说过你对生物没有敬畏像是被推到了这条路。”柏知远说,“我说的对吗?” 陈迦南低头笑了笑。 “又或许当初考我的研究生只是恰巧,你只是想来北京呢?” 柏知远的话让她倏地震了一下。 “选一个有把握考上的比如本专业就不错。”柏知远说,“但作为老师我不能由你胡闹下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迦南勉强笑了下。 “你这样笑是被我猜中了?”柏知远叹了口气,“那要不要我猜猜你为什么来北京?” 陈迦南抬头看去,柏知远眼神有点复杂。 “要么为了前途,要么为了某个人。”柏知远思量道,“你投鼠忌器选择生物自然为的不是前途,对吗?” 陈迦南咬紧嘴唇。 “选择我做导师或许是在赌。”柏知远又道,“没想到赌赢了。” 柏知远点到为止,目视前方不再说了。 陈迦南低下头去,笑了笑:“难怪以前上课的时候梁老总夸您眼光精准独到,又有教授这个职业少有的谦和。” 柏知远“嗯”了一声。 “梁老抬举了。”柏知远说,“到了。” 包厢里几个师兄师姐先到,他们在饭桌上说话倒也随意。过了一会儿几个系上的教授也到了,同行的竟然还有沈适,他不去校领导的饭局来这? 他穿着白色衬衫,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带系的特别整齐,和身边人说话三分笑意,一边聊着一边落座,很客气的和柏知远握了握手。 几个师兄师姐已经站了起来,陈迦南也不好坐着。 “今年多亏了沈先生对生物系的科研投资我们才能撒开手干。”全部落座后,一个年轻的教授举杯道,“我先敬您一杯。” “名校是国之重器。”沈适笑道,“应该做的。” 柏知远道:“沈先生太客气了。” “举手之劳。”沈适说完话音一拐,淡淡的扫了一眼只喝啤酒的陈迦南又收回视线对着柏知远道,“您这位学生好像不太喜欢吃菜。” 陈迦南:“@##¥#%¥……*()*……%¥#@!” 柏知远看向身边这几个学生:“不要因为我们大人在拘束了,都随意些。” 一个教授笑道:“知远就是比我们细心。” 他们的话题大都围绕着近来的科研和一些社会话题,沈适那一晚兴致不错,较往常多说了几句,酒也喝得有些多。 “沈先生喝太多了。”有教授道,“要不给您叫个车?” 沈适抬手:“不碍事。” 毕竟都是搞学术的老师,简单聚聚也不会喝太晚,没到九点饭局就散了。陈迦南看着老张过来接沈适,柏知远和几个教授先走,她跟在几个学姐身边最后才离开。 几个人学校门口散了,陈迦南接到一个电话。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北京本地号码,陈迦南有一瞬间条件反射的站住脚朝两边看了一下。她没有接那个电话,刚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身后有车光照过来。 她下意识回头去看。 那车是低调的黑色,停在她的正后方,打着双闪。那一刻陈迦南忽然有些走不动了,看着那束光照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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