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适笑了:“我以前什么样儿你不知道吗?” 周瑾偏着头想了想。 “大概知道。”周瑾看着他微微一笑,“你喝了酒还是早些睡吧。” 那个深夜沈适睡得是真不好,半夜又从老宅离开去住酒店,洗了个澡躺床上抽烟毫无睡意,清晨刚躺下没一会儿老宅就来了电话。 奶奶训他半夜回来不打招呼又走。 听着都气的坐在沙发上喘气了,沈适忙低声服软着说公司太忙。奶奶冷哼一声不听他瞎话,问起烟草的事儿,沈适听着笑了声。 “没事儿瞎玩。”他这样说。 奶奶只叮嘱他注意分寸,闲着还是要多在公司发展上花心思,最后都没忘说多陪陪周瑾,沈适只当哄老太太开心,笑笑说我知道。 挂了电话他更无睡意,起身去了公司。 早上又是开了一通会,晌午眉间已经染上疲乏之意。李秘书冲了杯茶进来,劝他去休息一会儿,沈适一边喝茶一边看文件。 “没事。”沈适道,“你忙去吧。” 一大堆事儿弄完差不多已经黄昏,沈适拎了件外套去赴饭局。他刚坐上车便看见公司门口一个男人在打电话,注意到的原因是那个男人是周然。 “开过去。”沈适吩咐老张。 老张将车停在他们身边,后座的沈适降下车窗看了过去。周然自是注意到,有些惊喜的对沈适颔首,叫了声沈总。 “下班还不走?”沈适问。 “等个朋友。” 沈适问:“你那个还在追的女朋友?” 周然没想到沈适记性那么好,含蓄的笑了一下,犹豫了半响说着不好追就先做做朋友看。沈适扬眉,“哦”了一声,问道:“那在等她?” “大学同学。”周然说,“她回老家了不好约。” 沈适不动声色道:“是吗。” 周然一直俯首着笑。 “你们总经理跟我说过你稳重不激进,原来追女朋友也是这样子。”沈适看着周然不太好意思的样子笑了下,“好好干。” 老张闻言没忍住,无声笑了笑。 晚上的饭局他本来是过去待一会儿就走,半路被生意上一个朋友截了又多喝了几杯。回到车里又是一个深夜,北京的天空看不到星辰,霓虹掩盖静默。 沈适头疼的闭上眼,面色柔了几分。 “您没事吧沈先生?”这几天跑饭局太多,老张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要不去趟医院?” 沈适:“不用。” 老张叹息了一声,默默地开着车。 沈适眯了一会儿慢慢睁开眼,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了头,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一道南方口音说着“你好”,大概是她外婆。 沈适也很客气道:“您好。” “你找囡囡?”老太太停顿了下,道,“她买酒去了,有什么事你等会儿再打给她好吧。” 萍阳的夜晚不比北京璀璨,一片静谧。 这边外婆挂了电话,坐在门口一边抽烟一边等陈迦南。深巷子里一盏红灯笼照着路,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外婆这个样子,差点洒了刚打的米酒。 “您不怕我妈出来看见呀?”陈迦南道。 说着走上去拿掉外婆嘴里的烟,老太太跳起来又夺回来,翻她一眼说着你放个哨让我抽完。陈迦南笑了笑,坐在门槛上。 “昨个儿还和你妈说来着。”外婆忽然道,“她那意思就是周然了。” 陈迦南有些讶异外婆说起这个,愣了一下。 “其实那孩子对你也是打心眼里好,是个本分人。”外婆说,“咱也不求有车有房,钱可以慢慢挣,关键是对你好知道吗?” 陈迦南沉默。 “别让你妈担心。”外婆最后说。 陈迦南不愿意好好的气氛变成这样,从门槛上跳起来拉过外婆嬉皮笑脸着说知道了,拎着米酒在外婆跟前晃,外婆拍了一下她的手,笑。 陈母其实早就睡着了,外婆和她一起熬夜。 两个人偷偷开着里屋的小灯,一边喝酒一边看喜剧。外婆指着电视上的人对她说这小伙看着就不错,像周然。 陈迦南看了外婆一眼,又看电视。 那一年有个电影是祖宗十九代,外婆冲着吴君如看了那部电影,当然最后吴君如只出现了几个镜头,外婆却喜欢的不得了。 睡下已是深夜,萍阳的月亮正在头顶。 陈迦南从乱七八糟的茶几上找到手机,去了院子里的摇椅上躺下才打开看。没有未接,一个已接。她看了一会儿那个号码,刚退出手机震了起来。 她迟疑很久,等它停掉,响第二遍。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