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来这?”她问。 沈适抿了口酒。 “问得好。”他淡笑了一下,“能不说吗?” 陈迦南“嗤”了一声,翻眼。 沈适低低笑起来,又喝起了酒。酒过三巡,他揉了揉鼻梁,好像有些喝多了。 “你在哪住?”她问。 “住你那儿不行?” 陈迦南几乎是立刻否定,沈适不说话。只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陈迦南叹了口气走过去扶着,他的手握上她的。 “也不知道拦着我点。”他说。 “我能拦得住吗。”她当即反驳,“站好了。” 陈迦南从包里掏了钱结账,扶着他走向马路边拦车。上了车司机问去哪儿,陈迦南还没有说话,便听他道:“麻烦找个安静点的客栈。” 这话像是预谋已久。 她偏过头去看身边的人,沈适已经闭上眼睛,刚侧过脸他的头便挨了过来,轻轻砸在她的肩上,陈迦南的心脏跳了一下。 想推开他,手被他握住。 “别动。”他低声说,“我睡会儿。” 陈迦南没再动弹,目光一直盯着前方。车里很安静,西城的夜晚早已经全城黑下来,路灯昏昏沉沉,鲜有几辆汽车经过。 后来车子停下来,四周都是巷道。 “这里边好些客栈。”师傅说,“再往里走有个古城,这地方偏没怎么开发,有些烂,但绝对安静,甭管他白天还是晚上。” 明摆着故意绕远,陈迦南还是道谢付钱。 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了,很多客栈都关了门。巷道里有光芒很微弱的路灯,照在脚下,小路两边的流水哗啦淌过,静谧极了。 “欸。”她戳了戳他的胳膊,“醒醒。” 沈适闷闷的“嗯”了一声,就是不睁眼。 陈迦南无奈,扶着他走了一段路终于看见有家门口亮着灯笼,一推开门是个二层的老屋子,二楼阳台上还挂着一个红灯笼。 店家是一个老奶奶,带他们上了二楼。 沈适几乎是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陈迦南好几次想摔了他。一进门就将他扔到了床上,这才歇了口气。 房子刷的米白的漆,小小的,灯光也暖。 不像那些旅店,永远都是白色调,看着都冷清。阳台也是露天的,红灯笼的光都落了进来,有树枝伸进了阳台上。 陈迦南看了眼床上的人,还是帮他脱了衣裳。 后来走的时候她关了房里的灯,去巷口等了很久才拦到车回了酒店。或许是整晚上都在出力气,躺上床没来得及多想便睡了过去。 翌日下午四点,演奏会第二场。 结束的时候陈迦南帮着工作人员干了些活,拒绝了几个师兄姐的饭局,就想走出去吸口新鲜空气。文化中心坐落在市区,对面是个大商场。 沈适就站在马路边,抄兜看她。 他朝她走过来,脸色不太好看。 “昨晚就那么走了?”他质问。 “不然呢。”她无辜道,“陪你睡吗?” 沈适皱了下眉,也不等她说话,直接拉过她的手。陈迦南“欸”了一声,问他干吗,沈适黑着脸说饿了,吃饭。 “我不饿。”她拧着手腕。 沈适用力拉紧。 陈迦南仰头看他,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浮起来。沈适似乎并没有觉察到她的目光,视线落在一家服装店的橱窗里。 他拉着她走了进去,指了指一件裙子。 “去试试。”他说。 “不去。”陈迦南挣开他的手,“这又不是北京干吗听你的。” “你说什么?” “我说。”她一字一句道,“这又不是北京干吗听你的。” 沈适脸色一沉。 “信不信我在这把你要了?”他声音极低。 陈迦南一口气憋在胸口,拿过导购的衣服愤恨的往试衣间走,临了不忘翻了他一眼,嘴里咬牙说着流氓。 沈适轻笑起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