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恒玉站定,虽未回身,但恒松还是继续道:“难不成大哥你真要为了那么个女子和父亲作对不成?父亲行事你又不是不知,若大哥你违抗命令,只怕父亲会…” 心内冷哼一声,他能如何?自己中毒而不自知,他的日子还能有多少? 见着自己大哥就那么走了,恒松咬紧牙关忍了伤口传来的痛楚。下定决心定要除了这名叫阿难的女子。 大哥是何等人物,怎可为了儿女私情心慈手软。自古红颜祸水,不能让这等女子惑了大哥心神。 恒玉却没再管恒松,回去的路上只想着,幸亏…幸亏阿难此刻有沈恻护着,否则那夜只怕…不敢想太过于腌臜的事情,但是自己父亲是个什么性子他还是清楚的。 知道恒松派人去,只为活捉阿难的时候,那一刻心中的后怕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从恒之恪院落经过之时,听到里头梅影和他调笑之声,脚步加快回了自己院子。 换了身好看些的衣裳,又将发冠重新整理了,带着护卫弄影一同出了府。 弄影与恒玉同岁,从小便追随恒玉。此刻见自家少主脸上有了以往没有的神色,心中却生了担心。 少主性子偏执执拗,从小认准一样东西就没有回头的时候。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便成为高手榜第十二的存在。 将来成为天下第一也不是不可能。寻常事物好得,这人心却未必。 若这名叫阿难的姑娘与自家少主两情相悦倒也罢,就怕… 弄影想到此处心内又发笑,有谁家姑娘能不欢喜少主的。安慰自己不必多想。 “她现在在何处?” “刚回那处院落不久,不过这几日沈恻出行与阿难姑娘形影不离。这会儿沈恻也该是在的。” “无妨。”暂时,就只是暂时。待出发去不周山之后,也该想了法子除了沈恻,挡在自己和阿难中间,终究是个麻烦。 恒玉抬头看了看天,见夕阳西下,笑了笑。晚上带着阿难去看些杂耍戏曲,她该是喜欢的。 原以为晚饭就随便吃吃,没成想沈恻起了兴致,特地带了观月楼的厨子一道回来。 这观月楼厨子手艺了得,这沧州城的日子,除了些简单的吃食,大半都是这位大厨做了送来。路上耽搁时辰,吃到嘴里总归没现成的好。 走廊宽阔,也是沈恻一贯喜欢的矮桌,这般吃着倒也有趣。 刚吃了口做好的八宝珍素,就听到有人敲了院门。老嬷嬷去开了院子,见着是上回来请了阿难姑娘的公子,上回马车回来的时候远远瞧着没看清,这回倒是看清了。 长的也是人模狗样儿的,老嬷嬷面色不善,带着语气也不客气,“来找阿难姑娘的?正和我们公子吃饭呢?改日吧。” “老嬷嬷谁啊。” 听到身后阿难姑娘的喊声,老嬷嬷总是不好僭越太过,只好开了院门让恒玉和弄影进去了。 见着是恒玉,阿难倒还挺开心,朝着恒玉挥挥手,“过来啊,刚好一起用饭。” 恒玉老样子就当没沈恻那个人,噙着笑就过去了。 沈恻向春芽使了个颜色,春芽就拦在石阶处不让恒玉过去。弄影看不惯,开口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没听见阿难姑娘喊我们公子去用饭么?” 春芽只抿嘴不说话,自己是沈主子买来的。面前这公子没见过,虽也好看的紧,但自己还是得听沈主子的。 阿难见春芽一副榆木样子,起身到了石阶前让春芽退下去。春芽不动,又想起沈主子说自己得先听仙子姑娘的,就退到了一旁。 “我这丫头空有力气,可惜就是太笨了。恒玉你便上来,一同用饭了吧。” “好。” 恒玉跟着阿难走上走廊,看到矮桌处的毯子蒲团,也就入乡随俗的褪了鞋子。盘坐之后朝着沈恻道:“那便叨扰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