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迹。他盯着阿难面色变化,才道:“我这般活过来寻你,不是让你骗我的,阿难。” 自知是瞒不住了,阿难身子动了动,整张小脸儿都埋进了沈恻怀里。叹了口气闷闷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个老大夫说我油尽灯枯活不过两个月了。一开始我也不信,这么吐血不信也信了。” 沈恻只是试探性的套话,没想到阿难真就说了。听到那句活不过两个月,皱了眉头。阿难身子一向康健,且那长梦之毒也是被自己清除了干净,怎会活不过两个月。没说什么,只捉了那手腕又探了探脉搏。 谁知阿难缩回了胳膊,只揽着沈恻的腰身儿,瓮声瓮气道:“你把不出来就算了,万一是那老大夫吓人也不一定。反正马上就要到褚鸳那地方了,到时候再看呗。” 说罢抬头去蹭沈恻的下巴。沈恻眉头紧簇,被人儿这么闹着,那脸色也不见放松。 阿难埋怨,“我不想和你说就是怕你这副德行。所谓阎王教你三更死,你便活不到五更,都是命!万一真活不了,你还连个笑模样都不给我了?那你还不如那个时候就死悬崖底下得了。好歹做梦里头你还是个会乐的。” 微微推开她,沈恻盯着那张脸,“你逞强什么,怕就怕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 也设想过这王八蛋知道自己快死的消息是个什么反应,想过他慌张,想过他发怒,却唯独没有想到过沈恻会这般认真的对自己说,不要逞强,有我在。 鼻头一酸,那眼泪就止不住。 轻轻拂去小脸儿上的泪珠,沈恻直接起身将她横抱起。脚尖轻点,跃到了马背上。 耳旁是风声呼呼,身后是他温热的怀抱。心口痛楚都算不得什么了,安心至极。 “不等阿若他们吗?” “他们后面自会赶上。” 阿难嘴角扬起,闭眼假寐,乖顺无比。攥着沈恻衣裳的小手逐渐松了开去,马儿剧烈颠簸之中,也吵不醒她。 两日后,无双谷。 子时刚到,褚鸳正睡的香甜。房门被一脚踹开,吓的她直接窜了起来。迷迷糊糊瞧着是沈恻,开口就骂,“哪家龟孙儿扰我清净!大半夜的诈尸啊!” 还没待反应什么,沈恻身形一闪,就直接将褚鸳从床上推开,小心翼翼将阿难放到了床榻之上。语气颇有些祈求之意,“褚姨,救救阿难。” 这就稀奇了,这么多年,沈恻一向都是连名带姓的喊她。头一遭被他喊了姨,愣是给褚鸳也吓了一跳。 又看沈恻还是那身衣裳,粉袍血迹斑斑,肩胛骨处的伤口也不过粗粗处理,想来事情也没那般顺利。 褚鸳还有些迷糊,“这怎么了?不是说去救你的心上人吗?怎么弄成了个半死不活的人回来?是不是这姑娘不愿来着啊?” 沈恻不说话,双唇紧抿,强硬的扯了褚鸳坐到床边,“褚姨,先不要问这么多,阿难昏迷两日了,我瞧不出什么,你快帮我看看吧。阿难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这小子算是褚鸳从小看到大的,一向都是个吊儿郎当的模样,没想到也有今天。也不耽搁,探手抚了那脉搏,褚鸳清醒了。 “你小子倒霉,这姑娘麻烦啊。” “什么意思?” “她中的是情蛊。” 这话一落,沈恻愣住。 “情蛊你知道的,她若想活,除了爱上下蛊之人,便是下蛊之人自愿取出这蛊虫,不过此举对下蛊之人无异于是自戕。极为损耗寿元。” “而且用这玩意儿的能有几个愿意放手的,我瞧着啊,你要是欢喜这姑娘,就离她远点儿。”褚鸳无奈,“情蛊情蛊,不动情便无事,这姑娘若心如止水,也就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 沈恻面色越发冰凉。略微一想,便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