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见他没有一点要擦干的意思,心里叹了口气,从旁边扯了浴巾披他身上,目不斜视:“擦干净。” 庄深裹着擦了擦,跟着他走了两步,结果脚上一滑,猛地往沈闻身上倒去。 沈闻很快抱住他,手上一片温热。 他对上那双十分困倦又无辜的浅色眼睛,磨了磨牙,伸手勾起庄深的腿弯,声音又低又哑。 “你是我祖宗。” * 庄深在早晨六点多会自然醒,平时能瞬息之间头脑清醒的他,还没睁开眼就皱起了眉。 脑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搅过,疼得他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他一边缓神一边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发现不对劲,他后脑勺上扣着一只手,腰上也搭了一只。 即使还没完全清醒,庄深几乎是立刻就忍着酸胀的大脑,抓住后面那只手猛地一折,随后快速翻身坐了起来。 一道低哑的闷哼突兀地出现,庄深反折着他的手,坐在那人身上,低头一看。 沈闻那张即使发型纷乱、也依旧帅到人神共愤的脸上满是疲惫。 凌乱的额发遮挡住他部分眉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半眯着,看到庄深拧着他的手,也没动,而是伸出另一只手,在他腰上轻轻拍了拍。 “歇会儿行吗,祖宗?” 他睡眼惺忪的,声音沙哑,懒倦得不行,又十分纵容的语气。 庄深:“…………” 庄深松开了手,从他身上下来。 沈闻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他可太累了。 * 一个小时后,穿戴整齐的沈闻从房间出来,一下楼就看到了坐在桌旁的庄深。 他拿着手机慢悠悠地点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沈闻慢悠悠地走下去,问了句:“吃早餐了吗?” 庄深抬眼,说:“熬了粥,里面还有。” 这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让沈闻的觉得昨天晚上是他做了一场梦。 蒋淮也从里面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吵着说:“啊,只有粥吗?做晚喝太多,肉都没吃几串,我他妈早上六点多就被饿醒了,刚才被肚子叫给吵得睡不着,得吃点肉……” 沈闻瞥了他一眼,凉凉道:“那你叫外卖,粥我喝。” 蒋淮莫名被他排挤了,赶紧道:“粥挺好的,早上喝粥好!” 庄深见沈闻走近,才把手机收起来,琥珀似的眼睛看着他:“我昨天做了什么吗?” 沈闻端碗的手顿了顿,也细致看着他的眼睛:“你不记得了?” 庄深没说话。 看起来是不记得了。 沈闻坐下来,慵懒随意道:“你昨天晚上喝完酒后,跑到楼梯上一边弹跳一边唱青藏高原,还叫我给你鼓掌。” 庄深:“……” 旁边的蒋淮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咳了几下震惊道:“哈?!原来你是这样的深哥?!” 庄深见蒋淮一脸懵逼的样子,平静道:“你在撒谎。” “你真不记得昨天的事?”沈闻心情有些复杂,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你最后的记忆在哪?” 庄深倒是没隐瞒:“蒋淮离开,我喝酒。” 沈闻:“后面都不记得了?” 庄深点了下头。 那不就是一杯就醉? 沈闻慢悠悠地挑着白瓷勺子,冷白的手指骨节分明。 他抬眼,神情无害:“你昨天挺乖,倒头就睡,我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你叫进房间。” 庄深盯着他:“那你为什么在我房间?” “……”真相说出来沈闻自己都不太相信。 谁会想到沈闻刚放下人,庄深就把他当抱枕一样的抓着? 沈闻只能自己背锅:“太累,没注意就躺下了。” 庄深显然不是很满意他这个动作:“下次别睡我旁边。” 沈闻:“……” 算了,不能跟喝醉又断片的人计较。 虽然脑子不太舒服,但庄深还是去了甜品店上班。 蒋淮感到奇怪:“深哥,你这么缺钱,怎么不来做闻哥的模特啊?这个比你兼职赚钱多了。” 庄深只是淡淡道:“我答应了店长国庆都在那。” 蒋淮更加奇怪:“……现在这店是闻哥的,想请员工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