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深偏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发烧?” 他小时候发过几次烧,后来体格越来越好,很少感冒,更别提发烧。 “你别动。”沈闻低声说着,将手伸过去。 庄深侧头对着他,沈闻的手心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那双手比他地皮肤要凉,庄深微微一愣,随后猛地抬了抬头。 沈闻刚贴了没两秒,庄深一抬头,他还没来得及避开,手心里就感觉到一点点痒意。 他目光一凝,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略过。 他的手指正好挡在庄深的眼睛上,庄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所以反应迟钝,甚至在他掌心里眨了下眼,才后退了一点。 沈闻收回手,将手心握紧了些,低声道:“你发烧了。” 而且温度还不低,沈闻刚才只摸了一下,现在手心还能感觉到之前的热度。 庄深坐了起来,没什么表情:“下课去买药。” 他刚才一直趴着,大半脸庞被挡住。 现在遮挡物没了,整张脸暴露在空气中,沈闻目光落在他眼角,有些走神。 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太久,庄深的眼睛湿漉漉的,那双原本就浅淡的眼眸像是被清泉浸泡的琥珀,带着湿润的水光。 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眼尾泛着不自然的红晕,身上的生人勿进感少了,看起来倒是有些迷糊。 庄深靠着背椅,肩上还搭着沈闻的校服西装外套。 老师在讲台上讲的知识点就像是来自远方的催眠曲,庄深听着听着就想继续睡。 还没来得及倒下去,庄深听到沈闻说:“出去,车来了。” 庄深回过头看他,浑身有气无力的,眼里满是疑惑:“?” 沈闻站了起来,对面前的老师道:“老师,我同桌发高烧,我带他去医务室。” 老师往下看了眼,见庄深的确浑身都怏怏的,马上道:“快去吧。” 庄深下了教学楼才知道他说的车来了是什么意思。 校医院有辆救护车,沈闻让医生把这辆急救车开来了。 还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见他俩上来,笑道:“发烧了啊?听说昨天男寝热水器坏了,今天早上就有几个男生说嗓子疼,来开了几盒感冒药,下次没洗完也别冲凉水。” 庄深嗯了一声,到了医务室后,医生直接给他吊上了水:“上午就在这休息吧,有什么事直接叫我。” 沈闻给他倒了杯热水放在桌头:“睡着吧,我帮你看着。” 庄深盯着那杯水停了两秒,躺在病床上拉了拉被子。 靠窗的桌前,沈闻打开笔记本,手指敲击地声音轻轻传来,挺有节奏感,但并不吵。 庄深闻着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有些疑惑。 他一开始从没想过会和沈闻发展成这么友好的关系。 沈闻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以前老师们对他很好,是因为他成绩优异,能给他们争光甚至提高奖金。 兼职店店长对他很好,是因为他业务能力高,什么都会做,能带来良好的收益。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上次帮忙做模特,所以沈闻觉得他帮了很大的忙,所以对他更加关照。 庄深听着不远处哒哒哒的细微声音,慢慢合上了眼睛。 再醒来时是被沈闻叫醒,医生过来拔针。 打完这一针后庄深头脑清醒很多,至少没有像之前那样晕头转向只想睡觉。 庄深转头看了眼沈闻:“下次请你吃饭。” 沈闻低垂着眼看他,声音闲散:“不用了,下次有时间做个蛋糕给我。” 让一个早餐只喝免费白粥的人请他吃饭,沈闻良心不太安。 庄深点了下头。 * 庄深将画送给邱凌之后,邱凌快马加鞭回去,将画拍了好几张照片,才送去画展那边。 周末,画展开始开始半小时后,沈闻从空荡荡的门口进来。 里面成s型展览,前面的地方没多少人,这画展是私人性质,业内好几个大师一起放出的作品,如果有喜欢的作品甚至可以在交谈后买下来。 沈闻漫不经心地走了两步,到达最中间的地方时,脚步一停。 他原本是随便过来看看,没想过会遇到想买的画。 他一开始学画一是觉得无聊而是曾经在画里看到过很多丰富的感情。 有些画面会让人压抑,有些画面会让人惊悚,还有地画面会让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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