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路阜言纳闷地往前挪了两步,“我打到哪里去了?” “快走啊!”慕言瞪大眼睛,脱下上衣裹住路阜言的头,把他夹在咯吱窝里一路狂奔。 路阜言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他跟着慕言学打弹子,结果捅了马蜂窝。他被保护的好好的,只是手背被咬了口。可慕言的脸却肿的像猪头一样,一个月才消下去。 慕言的左眼角下落了块疤,不好看,可路阜言却最喜欢那儿。或许,那块疤,就是爱的最开始之处吧。] 我的姐姐比我早生了半炷香,却比我矮了半个头,瘦瘦弱弱像颗风吹就会飞走的豆芽菜。姐姐身子不好,却最疼我。家里树上结了石榴,姐姐会砸了壳,一颗颗剥给我。看着我吃得开心,姐姐就会高兴一整天。 这样好的姐姐,我却为着自己那点可耻的妒忌,伤了她的心。 我太自私,不是个好弟弟。 [“我们家菀菀真是这世上最漂亮的花仙子。”慕言笑着蹲下身,将手中的花环戴在路菀菀头上,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子。 “还有小牛儿,你这护花使者的位子,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慕言转身,将柳枝编成的草帽给路阜言带上,“你可得好好保护你姐姐。” “自然是的。”路阜言闻着头顶传来的柳叶的清香,不自然地笑笑。 慕言迎着太阳站着,眯起眼睛笑。路菀菀坐在草丛间,眉眼弯弯。 有只蝴蝶飞过来,扑腾着翅膀绕着路菀菀转了圈,然后稳稳停在她的发上,安静得像只精致的发簪。 “姐姐真是美的像仙子,”路阜言咧着嘴笑,手指上缠着草叶,“连蝴蝶都喜欢姐姐呢。” 看着路菀菀羞涩的笑,路阜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突然想起爹和娘说过的话。乖宝大了,该找个好郎君了,我瞧着慕言就不错。 手中的草叶忽的划破手指,留下道血痕。 路阜言倒吸了口气,将手指含进嘴里,没出声。 “牛儿,你见着我的鸟蛋了么?”路菀菀满头汗地跑进来,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焦急,“我把它放窗台上,刚才去看,却是不见了。” “没看见,”路阜言低着头,闷着声音,“或许是孵出来了,飞走了。” “怎么可能?”路菀菀奇怪地看着路阜言,担心地走过去摸他的额,“牛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姐姐,我没事的。”路阜言躲过路菀菀的手,强笑着。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路菀菀有些失落,“你没事就好,那我再去找找。” “姐姐。”看着路菀菀转身要走,路阜言猛地抬头,唤了句。 “唉?” “你以后,别再出去疯了,”路阜言抿着唇,手指攥住衣摆,“爹爹见着了,该不高兴了。” 路菀菀顿了顿,“牛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你一起玩啊?” “不是的,我最喜欢姐姐了。”路阜言急急摇头,“姐姐,你长大了,不是小姑娘了。再总是在田间地头疯疯闹闹的,会嫁不出去的。” 路菀菀捂唇笑出声,“不嫁便不嫁。” “姐姐知道了,这样子是不太好。娘昨个新给我找了个音律师傅,古琴弹得出神入化,姐姐想好好学学,就不和你们玩了。” 路菀菀轻快地说完,转身往外走,“哎呀,我的小鸟去哪里了?” 看着路菀菀的背影,路阜言蹲下身抱住自己,鼻头酸酸涩涩。姐姐,对不起。 他没说的是,那鸟蛋是让他给还回去了。因为那是慕言哥哥带着姐姐掏的,他不想看见那只小鸟。 他还不想看见的,是慕言哥哥对着姐姐的笑。 慕言哥哥眼里总是亮亮的,像是开满了四月的桃花。他想那些花儿,全部属于他,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