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出手救了一把。没想到他醒来后却将我当成了下凡的神仙,哭着喊着要我教他长生不老之术。” “我被他烦怕了,便随手抓了把小石子,告诉他将这些石子磨成粉便是传闻中的七生散,有延年益寿之效,谁成想,他还真信了。” 靳蒙逆现在想起这事还是觉得有趣,不由摇头轻笑。 “再后来,听说他竟还将这事给发扬光大了。能将这坑蒙拐骗的生意做到马宰相身上,还能让那老狐狸心悦诚服,虚空也算是个人才了。” “那七生散竟是出自您的手笔?” 忆起那日在庙会上落荒而逃的虚空大师,靳承乾也不由失笑。这世界兜兜回回的,还真是巧得很。 “七生散服食后虽有不适,但还不至于致命。但要是加了夹竹桃叶,就不一样了。” 靳蒙逆摸摸鼻子,抬眼看了靳承乾一眼。 “侄儿,你若是想既全了你仁爱的好名声,又想尽早除了那奸恶之人。单单将他幽禁在一处小院落等着他自己驾鹤西去,那可就有的等了。” “夹竹桃?” 靳承乾默念了遍,抬起眼似笑非笑,“侄儿还以为叔父是出家之人,生性慈悲,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谁说我出家了?会做饭的不一定都是厨子,钻研玄学的也不全是道士。” 靳蒙逆斜睨了他一眼,抬步慢悠悠地往门口走去。 “我只是想用我的所学为苍生做些好事,劫富济贫做不到,惩恶扬善却还在能力之中。对善人善,对恶人恶,也算是另一种慈悲吧。” “难得见您正经。” 靳承乾轻笑两声,“您打算什么时候走?” “你赶我?” 靳蒙逆双眼微眯,停住了步子,将黄符又拿了出来。 “这样,叔父再送你句话,连着这符纸和花在一起算你五千两,如何?” “您缺钱?”见他三番两次得提银子,靳承乾有些不解。 靳蒙逆向来将钱财视为身外之物,今日却一反常态。这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不需要那么多钱,但你未来的婶婶却是需要的。” 想起前几日那一卦,靳蒙逆眼中浮现出明显的笑意。 “你孑然一身三十年的叔父,今年就要走桃花运了。” 看着靳蒙逆笑的荡漾的侧脸,靳承乾抽了抽嘴角。 “假道士,真骗子。” “骗子?” 靳蒙逆敛了笑,上下打量了靳承乾一遍,低头捏了捏手上的符纸。 “依我之见,你的灵魂生活在这世间的年龄,比你的肉身年龄,要长。” 靳承乾缓缓侧过脸,看向靳蒙逆的眼睛,半晌,终是笑笑。 “叔父这是何意?” “你心里清楚。” 靳蒙逆细细观察着靳承乾的表情,得意地吹了个口哨。 “看来,我算对了。不过,只要你还在这具身体里,还是靳承乾的灵魂,那你就是我的侄儿。无论你究竟活了多少年,看尽了多少人生百态,都得乖乖叫我一声叔父。” “叔父不该吹口哨的,这行为实在是与您的相貌气度有些违和。” 靳承乾低笑两声,垂下眸子。 “这你就别管了。” 靳蒙逆将符纸塞进他的怀里,大步往门口走去。 “把我那五千两早些送到山上去,还有玉碟一事也要尽快办完。我去看看我的侄媳妇,你自己找个地凉快去。若是跟着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对了,我还欠了你一句话。” 正走着,靳蒙逆忽的又停住了脚,笑盈盈地转身。 “叔父不信这世上有鬼神,但信天命。鬼不可怕,可怕的是居心叵测的人。那符纸与其说是震慑鬼魂,不如说是解了你的心魔。你便留着吧,做个纪念,想叔父了,就拿出来亲一亲看一看。” 话音落下,靳蒙逆便转了身朗声笑着出了殿门。 靳承乾抬眼看了看拐角处一闪而过的白色衣角,再低头看看手中乱七八糟的符纸,额角的青筋蹦了蹦,却又不禁摇摇头笑出声来。 “这个疯老头。” 晏宁宫内,路菀菀软绵绵地靠在榻上,手里抱着靠枕,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鱼真说着话,昏昏欲睡。 “菀菀,你今个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鱼真凑到她面前仔细瞧了瞧,“看,黑眼圈都出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