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三弟说,蓁蓁是独自出的门,在临近湖州时才与她三叔同行的啊! 张敬和纪氏很快也跟了过来。 被媳妇骂了一路的张敬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他唆使三丫头?呵呵,有人知道他在湖州都被三丫头欺压成什么样子了吗?……一言不合就点他的穴,别说是长辈该得到的尊重了,他简直一度丧失了人权! 可是—— “二嫂,此事是我不好,您别怪蓁蓁了,说到底都是我太心软,又思虑不周。”张敬硬着头皮道。 反正已经背了,索性就背到底好了,反正二嫂也不可能当众打他。 本打算坦白的张眉寿闻得此言,不禁暗暗投去感激的眼神。 到底她承认与三叔承认的后果是大为不同的,她不怕挨打挨骂,可她真的不想日后连门都出不了。 三叔真好,她欠三叔一个大人情。 于是,张敬挨了宋氏一通数落,一旁的纪氏也没闲着,一副帮理不帮亲的样子。 这就罢了,可最后张峦竟然也加入了进来! 张敬不可思议地看着明明知道真相,却仍严肃讨伐他的二哥。 二哥,过分了吧? 我这是在给你闺女背锅啊! 即便是为了讨好二嫂,做人却也不能昧着良心吧! 张敬顶着满心的不齿,一行人往松鹤堂去。 张老太太却已经歇下了——老太太身体虚弱地很,尚在吃药调养中,一日至少有十个时辰是昏睡着的,虽也有心要等孙女回来,身体却是不允许。 “可要奴婢喊醒老太太?”婆子笑着问。 “不必不必,让母亲歇息吧,明日再来请安也是一样的。”张敬连忙道。 张眉寿也点头。 祖母的身子最紧要。 张眉寿又问起祖父,却听婆子无奈地道不在府中。 张眉寿默默无言。 也是,神秘如祖父,只有他来见别人的份儿,别人轻易哪里能找得到他? 于是,一行人便各自回去了。 张彦这边前脚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那边张峦就让人送了一对儿上好的麒麟镇纸过来。 紧接着,张眉寿也使阿荔过来送了一盒子点心,并有一句悄悄话:“三老爷,我家姑娘说了,改日得了空,必亲自给您挑一件谢礼过来。” “咳,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说着,左顾右看了一番,将声音压得愈低:“你回去与三丫头说,下次有这样的事情,记得还找我……” 愕然之后,阿荔心领神会地点头。 …… 大房里,张彦听着下人的禀报,脸色阴沉着。 张敬回来了,竟都不来见他这个大哥——莫非是真的想与二房一同被除族? 不识时务的东西! 只是那除族文书怎么还没下来?明日他要亲自去族里催一催。 他要趁早将这些人统统赶出张家! 可即便如此,他心中的烦躁还是半分未减。 他陡然起身,去了后院。 柴房的门被打开,张彦走了进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柳氏。 他脸色狰狞着,抓起墙上的鞭子一通发作,将怒气全撒在了柳氏身上。 柳氏几乎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每日照常送水送饭,让她伤口溃烂,慢慢地等死!” 张彦丢下鞭子,拂袖离去。 …… 次日一早,天色刚放亮,张眉寿便出了门。 马车照旧停在棉花胡同外。 听到叩门声,普通妇人打扮的“田氏”将门打开。 “姑娘?”她讶然地看着张眉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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