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 张眉寿知道朱希周要与她说什么,大约是看她还算得骆抚眼缘,便欲借她从中询问夏神医之事。 可即便前尘往事一概不提,单是在她女扮男装的前提下,竟当着五柳阁伙计的面唤她“张姑娘”这等不知尊重他人的行径,便已让她有足够的理由去拒绝了。 朱希周被她的直白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压下内心不适,再次开口,却是问道:“在下曾随祖父在京中定国公府暂住过一段时日,说起来,倒与张姑娘有过一面之缘,莫非张姑娘不记得在下了?” 阿荔听得惊惑。 竟有这事? 她似乎不记得了。 不过在与姑娘身边的小郎君们的相比之下,如此平平无奇之人,她阿荔不记得,也很正常呢。 更别提是她家姑娘了。 至于为什么同是一面之缘,此人却能认出她家姑娘? 当然是好看的女孩子容易让人过目不忘了! 阿荔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逻辑有什么问题。 果然,就听自家姑娘语气平静地道:“记不得了,还请让道。” 骆先生正值情绪不妙,此时折回去打听夏神医的消息,不是个好时机,不妨等一等。 朱希周的脸色终于维持不住,皱了眉,侧身让开了路。 他便知道,小小年纪女扮男装,定是个离经叛道的——试问这样的女孩子,又哪里能奢望她会懂得以礼待人的道理? 亏得还是书香门第出门,教养竟是如此不济。 眼见张眉寿走得远了些,朱希周复才跟着离去。 “表弟,你总算出来了!” 五柳阁外,宋家大公子宋福瑜见到张眉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忙地将人拉至一侧,低声问道:“那骆先生,可有为难你?” 他买完点心折返回原处,才知表妹来了五柳阁,方才又听二弟说起详细,一颗心便始终放不下来。 “不曾。”张眉寿摇摇头。 有些话是不便也不必宣扬的。 只是,她仍看向了宋福琪。 “二表哥,你说外祖父与骆先生许是故交——不知是从何处听来的?” “偶尔听家中老仆说的。”宋福琪凑过来,一脸好奇地问:“你可问了?是也不是?” 见他确实不像存心捉弄于她,张眉寿放弃了打人的想法,只道:“若是故交,岂会毫无往来?这样没有凭据的话,日后还是少说为妙。” 上一辈的事情,既然他们不愿提,这些年来也相安无事,那做晚辈的,还是别胡乱搅和的好。 宋福琪略感失望地“哦”了一声。 宋福瑜将张眉寿的话听在耳中,困惑之余,又有猜测。 “表弟,这是何物?”他看着阿荔怀中的画,问道。 “从骆先生那里求来的画。” 宋福瑜眼神吃惊。 难道……表妹压根儿不曾向骆先生提及过宋家? 若不然,别说是赠画了,没被乱棍赶出来,都是奇迹呢…… “岂止这一幅,骆先生还答应了特地替公子另画一幅——画成之后,命人送到宋家呢。”阿荔语气里藏着炫耀。 她本是个低调的大丫鬟,可是她必须要让这三位表公子认清现状,知难而退——得让他们知道,她家姑娘厉害着呢,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够配得上的哦。 如今姑娘被虎视眈眈,她可要尽力保住朱小郎君的地位才行! 此事也怪舅爷,大家好端端地做表兄妹、和和睦睦的不好么,非得乱点鸳鸯谱,万一引起争夺内讧可怎么办? 哎,想想真是令人头痛啊。 好在有她阿荔从中扭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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