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夫的眼神忽然变得莫测。 …… 定国公府表姑娘受伤的事情,极快地在京中传开。 听闻京衙已审罢此案,疑凶乃是宁家四爷,暗下的唾骂声更是不绝于耳。 此事事态恶劣,近乎泯灭人性伦德。因此,即便没有任何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亦在百姓中,引起了异常之多的议论。 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陆塬将消息传到了昭丰帝耳中。 想到今早程然进宫时所奏,正在打坐的昭丰帝叹了口气。 不省心啊。 大国师刚出关不久,他正是忙着修行之时,哪里有工夫去管这种两头为难的闲事。 不如交给太子好了。 反正太子近年来已经开始着手替他……咳,帮他处理政事了。 昭丰帝刚想吩咐下去,却又觉得不可行。 太子如今还未真正站稳脚跟儿呢,爱妃那小肚鸡肠的性子……还是算了吧。 免得到时还有别的麻烦要他收拾,那可就太烦人了。 偏是此时,恰听内侍来禀:“皇上,宁贵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昭丰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动了动,当即道:“宣进来。” 说话间,离开了打坐的莲花台,行至一旁的书案旁,随手拿起上面的一本奏折。 呵呵,别问他为什么这么自信一定能拿到弹劾宁家的—— 没有原因,正常操作而已。 于是,宁贵妃一进得内殿,就瞧见了昭丰帝正拿着奏折摇头叹气的模样。 她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莲花台,不禁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个时辰,皇上竟然没有在打坐,而是在看奏折…… 这堪比老母猪上树的情况,实在罕见。 她上前行礼,正要开口时,却听昭丰帝抢在了前头,说道:“爱妃,宁家老四嫖娼斗殴之事,你可听闻了?” 宁贵妃眼皮一跳。 平日皇上不是……都不理会这种琐碎小事的吗? 老四没有媳妇,日子过得也不顺当,去逛逛妓院怎么了? 至于斗殴,吃花酒打架的事情每日都有发生,这又有什么稀奇的,又没闹出人命来。 任她再如何袒护自家人,但也清楚这些话只能在心里说一说。 “皇上,此事却是老四的不对,臣妾回头一定好生责罚劝诫。” “责罚劝诫?爱妃啊,你可知按大靖律,这可是要被罢官的。”昭丰帝语气听不出喜怒。 宁贵妃暗暗皱眉。 皇上今日是抽的什么风,竟然有这份儿闲心。 是丹药不够吃,还是莲花台太硌屁股? 她只能道:“皇上,老四也是初犯……” 这个侄子,因出身不是十分光彩,她并不甚喜欢。 可如今整个宁家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她自是不愿见宁家人被罢官。 昭丰帝挑了挑眉。 初犯? 是头一回被官差当场抓住吧。 他做出不悦的神色来:“还有,定国公府表姑娘受伤之事,爱妃听说了没有?” “臣妾听说了。” 她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老四现在还被拘在京衙内,听说还受伤了。 她正要卖一卖可怜时,却听昭丰帝说:“铁证如山之下,他竟还要对定国公动手——徐家乃大靖开国功臣,世代忠烈,便是朕也要敬重三分。” “老四应是吃醉酒,神志不清。” 宁贵妃吃力地应付着昭丰帝不停抛出的罪名。 “吃醉酒杀人也是要偿命的。”昭丰帝叹气道:“除此之外,他在兵部当值时,还多番擅离职守。便是在时,也多是打瞌睡,想来是夜间在烟花之地甚是劳累——故而,依朕看,倒不如就让他回家好生躺着吧。” “皇上……”宁贵妃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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