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些人便是如此,那些败坏名声的事情只管她一人做尽,但凡在她掌控之外,别人添上一星半点都是过错。 宁夫人心中愤恨不满,却也清楚自己根本没有不从的余地。 次日早,她便亲自携礼,前往定国公府赔罪。 门房听她报明身份之后,却是脸一沉,立即将两扇大门一闭。 宁夫人愣了愣。 定国公府怎也会养有这般刁奴? 若换作往常,她啐上一口,转身离去且罢,可今日她得了宁贵妃的示意,却哪里敢轻易回去。 她唯有脸色沉沉地让丫鬟再去上前敲门。 丫鬟直敲了一刻钟余,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却动也未动。 反而招来了许多人的侧目与议论。 宁夫人素来自视极高,何时被人这般看待过,一时脸色红白交加,只觉得遭受了奇耻大辱。 于是,便在心里将徐氏母女二人狠狠地咒骂了一番。 若不是因为徐氏这个祸害,她与风儿岂会有今日光景! “我家夫人带礼上门,诚心来见,定国公府便是这般待客的吗?”见围观者愈多,宁夫人的丫鬟冲着大门喊道。 偏是此时,那大门忽然被从里面打开了来。 宁夫人脸色稍缓,还未来得及看清出来的是何人之时,只见一盆水冲着自己泼了过来。 不偏不倚,整整一盆浑水,尽数泼到了她的身上,使她从头湿到脚。 宁夫人惊叫出声。 “夫人!”丫鬟慌极气极,正要理论时,却也被泼了满身。 “你们……岂有此理!” 春寒料峭,宁夫人不知是冷还是气,声音抖得厉害。 偏偏那几名身强体壮的婆子像是没听到似得,个个举着扫帚扫起地来,泥水飞溅,让宁夫人连连后退。 清晨洒扫,再正常不过。 宁夫人气得咬牙,听着四下传来的窃笑声,面子上到底没撑住,带着丫鬟婆子狼狈地离去了。 此事便是传到贵妃耳中,贵妃也不能怨她不尽心……实在是定国公府欺人太甚! 呵,不对,贵妃让她上门,怕就是存心让定国公府羞辱解气用的吧! “二姑娘,人已经走了。”一名婆子饶回院内,对躲在门后偷看的徐婉兮轻声禀道。 徐婉兮轻哼了一声。 泼水且是轻的,若不是怕惹出麻烦来,她都想扔上百八十把刀子过去,最好是将她们扎成刺猬才好! 即便没有婧儿之事,单是想到姑姑生产当夜,那老虔婆一句“自然是保小”,她就恨不能将对方大卸八块。 莲姑叹了口气。 “姑娘这般擅自做主,待会儿怕是要挨骂了。” 徐婉兮不以为意,转身离去:“别说是挨骂,便是罚跪,我也乐意。” 咳,再者说了,上次她与二哥打赌,二哥输了,可是答应了要替她背三次黑锅的。 她才只用了一次,还有两次呢。 她徐婉兮行事,可是极周全的。 蓁蓁教过她——不管做什么,都要事先想好退路。 刚从徐氏院中出来的徐永宁打了两个喷嚏。 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这厢还未来得及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被“请”去了祖母那里,且在那里看到了一脸暗示的二妹。 哦,懂了。 来活儿了。 再然后,他就跪在了祠堂中。 徐永宁表示很淡定。 呵呵,家常便饭而已。 待下人将祠堂的门一关,他便倒头睡了下去。 睡到一半,忽听得门被推开的声音,徐永宁立即坐起身跪好。 徐婉兮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两个丫鬟,一个提着食盒,一个抱着迎枕薄被。 徐永宁内心有些感动。 愿赌服输,公事公办,可此外,尚有人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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