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呆了呆。 是谁把她到嘴边的话说出来了? 张眉寿亦有几分愕然地看向自家母亲。 母亲何时……也中了这位殿下的‘毒’了? 他就……这么招人喜欢吗? 还有,祖母和母亲对视时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又是怎么回事? 张眉寿隐约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至于怎么个不好法儿,她又说不上来。 咳,好吧,说不上来是不可能的,只是下意识地故作矜持而已,毕竟她也不是真正傻乎乎的小姑娘,说不多想是不可能的。 实话说,她怀疑祖母和母亲在打这位太子殿下的主意。 且极有可能,是替她打的…… 不过,这主意,也只能偷偷打上一打就是了。 毕竟这个女婿,可断然要不起。 人活在世,瞧见无人认领的好东西,谁还没个想收入囊中的想法? 别说是祖母与母亲了,便是狠狠地见过世面如她张眉寿,倘若有个女儿,也是想嫁他一嫁的。 当然,想嫁的是朱公子,可不是什么太子殿下。 面对前岳母大人的挽留,太子殿下感到十分受宠若惊,即便来时并无想要留下用饭的打算,可此时却依旧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他一如既然地不见外,张眉寿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来。 她已然都察觉到了自家祖母的小心思,他……会一无所知吗? 还是说,明知如此,却仍打算讨了旁人喜欢就跑? 这个猜想,让张眉寿悄悄皱了眉。 太子殿下捕捉到她的神情,虽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却觉得那模样分外可爱生动。 瞧着她这些小小的心思与动作,是他前世今生,最为钟爱之事。 只是如今长了记性,看归看,已不敢再随意胡乱揣摩了就是。 此时,恰逢张峦从工部下值归家。 听闻小朱来了,他连官袍都未来得及换,就来了花厅。 见得花厅内祝又樘陪着老太太和宋氏说话,张眉寿坐在一旁的情形,张峦在内心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哎,若是小朱真能成他女婿,他这辈子当真没有其他遗憾了。 若能得偿所愿,便是叫他……叫他两个儿子再瘦不回来,他也认了。 咳,眼见两个儿子渐渐长大,却圆的要命,实在令他耿耿于怀——他与芩娘皆生得这般好看,儿子却胖得辨不出原本面容,这不是白白浪费了他和芩娘所给的容貌么? 他愿以此作为交换,让小朱做女婿,可见是十分地诚心了。 张眉寿将自家父亲的眼神看在眼中,再看一看祝又樘,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词儿来——哎,这是群狼环伺啊。 …… 晚饭过后,祝又樘离开时,经过园中小径,远远便瞧见了一盏萤灯静静地等在那里。 “姑娘,可够了吗?若是不够,奴婢再给您折几枝——” 小径旁,蹲在树上的阿荔正问道。 园子里有几株年岁已久的春梅,正是半开之际,折了回去泡在瓶子里,拿来赏看熏屋子都是好的。 “折这些便够了,你小心着些,看着脚下,莫要摔到了。” 张眉寿一手抱着梅枝,一手提着灯笼,提醒着阿荔。 祝又樘不急不缓地走近。 前世便是这样,她常指挥着阿荔去折梅。 初入太子府时,碍于嬷嬷的管教,她颇有些束手束脚,常常是夜深时偷偷带着阿荔去折。 待次日一早,嬷嬷瞧见了插在瓶子里的花儿,却也无可奈何。 此时,阿荔动作灵敏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凝神听了听,忽而提醒道:“姑娘,有人来了。” 都说习武之人的听力会变得尤其好,果然不假呢。 呃…… 也许是对方已经来到跟前的缘故…… 阿荔瞧见了提灯都在前头的清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