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你都说了‘可’字了,自然不同寻常,别叫我们猜了,且痛快说罢。”徐婉兮不满地催促道。 怎么还跟茶楼里说书的似得,有意吊人胃口? 第403章 还有反转? 王守仁反倒无奈地看了一眼徐婉兮。 要么怎么叫谈八卦呢——叫他一个人唱独角戏,才没意思哩。 然而遇上心急不配合的听众,此时也只能认命,不再卖关子:“那女子被谢状元极严厉地训饬了一番,直是被训哭了,且谢状元当场又再三地问她可听懂了,若是懂了,便立下保证书,保证日后绝不会再做出如此冲动不自爱之事——” 王守仁说到这里,祝又樘低笑了一声。 张眉寿看向他。 瞧吧,一提到谢大人,他便有些不大一样……难怪她前世会处处误会。 太子殿下轻咳一声。 咳,抱歉,此事饶是他并非头一回听说,可仍是觉得莫名好笑。 倒不是笑那女子,笑得乃是谢迁此种行径。 人人都言谢大人能言善道,放眼朝中无人能及,可谢大人不仅是将这份口才在朝堂之上发挥到了极致,便是对待男女之事,亦是同样地……令人望而却步。 要不然,许也不至于人到中年还未娶上媳妇。 闲时,谢迁曾与他说——不谈容貌家世,只是找不到能说得到一块儿去的,便是吵架也不过瘾,想想都觉得枯燥无趣,倒不如一人来得自在。 这怎么听都不是在找媳妇,倒像是想觅得一位旗鼓相当的“辩友”。 怎么着,这是想着每日关上门来辩个你死我活? 事实证明,有些人娶不着媳妇,当真也怨不得别人。 徐婉兮当真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发展,当下愕然到了极点,不忘连忙追问道:“那结果呢?” “许是谢状元当真过分严厉正派,那女子竟还真的就依言写下了保证书,且是两份。谢状元得了保证书,便使仆人将人送了回去。” 听罢王守仁这句话,苍鹿补充道:“一并送回的还有其中一份保证书,据说是被交到了那位姑娘的父母亲手中。” 徐婉兮听得愣了好半晌,待回过神来,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人竟这般有趣儿?” 是了,她听罢之后,只觉得新鲜有趣。 世家权贵、书香门第或是富庶门第出身的公子们,再到何种性情,何种做派的,她皆见过听过不少,却唯独从未见识过这样的人。 怎么说呢…… 这不解风情的做派,本与“有趣”二字扯不上半点干系,可她偏偏觉得有趣极了。 徐婉兮不由想到了数年前,她曾与张眉寿扮作小厮,一同前往一桐书院听辩赛的情形。 那场辩赛,赢得人便是谢迁。 她还记得,那场辩赛的辩题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否有轻视贬低女子之意”,他持反,赢得漂亮极了。 那时她便与蓁蓁说——这个人,与寻常的那些书呆子很不一样。 “岂止有趣,还谨慎磊落。”王守仁显是已经细致地分析过此事,此时便道:“他便是不满那女子痴缠,却也未有过分之举,只与其说明利害关系,又着人连夜将人送回家中。” 苍鹿又及时补充道:“只是那女子家住城外……彼时城门早已落锁,于是谢状元便叫他家中仆人陪着那女子,在城门附近足足等了一整夜,据说人都给生生冻病了。” 徐婉兮听到这里,又忍不住笑了出声。 所以说,让仆人去送,究竟是恐那姑娘出什么差池,还是意在看紧对方,可别做出什么对他名声不利之事? 咦…… 不对! “若他当真有那般周全,又岂会将此事泄露出来?如此一来,那位姑娘的名声岂不是毁了?” 便是过程清清白白,可一名未出阁的姑娘家做出这种事情来,已足够令人诟病了。 而他倒好,因此就落了个端正君子的名声! 张眉寿笑着问道:“婉兮,你是否想过,若是他们二人的身份对调,是谢状元痴缠着那姑娘数年,深夜不顾彼此名声,前去滋扰——那姑娘忍无可忍之下,将此事宣之于众,你还会觉得不应当吗?” 不论性别,这般一味死缠烂打,不顾对方劝阻拒绝,仍去执意打搅对方的行为,显然已经超出了爱慕的范畴。 任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