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无碍!” 这人究竟还能不能听得懂人话了? 就该叫她自己去用一用,亲自吃了亏才好! 呵呵,轮到她自己身上,她兴许便不敢如此大意了吧。 万氏满脸通红。 季大夫又道:“且表姑娘年纪过幼,更需加倍谨慎。” 徐氏连连点头:“这是自然。” 日后再有此等之事,她亦要多加留意。 “也不知这蒋家究竟安得什么心思!”徐婉兮越想越气。 “想来也无坏心,若不然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张眉寿说话间,目光落在了万氏身上。 蒋家应当是因急于讨好,又亲眼见识过那药膏的奇效,才失了分寸。 蒋家乃是武人出身,又居陕地多年,蒋家太太当初未嫁时,钟家不过籍籍无名之流,连书香门第都称不上。 不过是这些年来因为家中出了个静妃,诞下了皇子,又攀附上了宁贵妃这棵大树,这才风光了许多。 故而,蒋家太太即便有些小聪明,在眼界与见识之上,却也远远无法与真正出身优越的贵家妇人作比较。 可万氏呢? 万氏的娘家固然无法与定国公府相提并论,却也是正经官宦人家。且她嫁入定国公府多年,性情又最是谨慎,不该连这点提防之心都没有。 来路不明的药膏,或可留下,却决不该一脸高兴地来献宝,无形之中给徐氏造成了“这药膏并无半点隐患”的误导。 更不该在婉兮提出质疑时,倒过来暗指婉兮对蒋家和她抱有偏见,混淆视听。 她当真不曾疑心过这药膏会存在未知的风险吗? 还是说,佯装无知,顺水推舟? 只因后来觉得自己说得多了,恐惹上嫌疑,这才道“不用也罢”,又借此将婉兮置于无理取闹的境地。 张眉寿暗自猜测着。 “此番算他们走运,若是婧儿真有什么……便是叫他们抵命也不为过!”徐婉兮气愤不已地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轻易饶了他们去,说什么无心之过,犯这样的蠢,那便是大错!” 说话间,她的目光一直定在万氏身上。 张眉寿看着这一幕,心底忽有些不合时宜的感慨——她家婉兮,如今竟也学会“指桑骂槐”,免得叫人捉住话柄了。 万氏又哪里听不出这话也是在指责她。 “……此事确是我大意了。”她满脸愧责之色:“我若知是如此,哪里还敢拿到云娘面前来。” 徐氏看她一眼,不置可否地道:“嫂嫂不必自责。” 在此等之事上,便是情真意切的自责都毫无意义,更遑论是这般的虚情假意了。 待张眉寿离去之后,徐氏与徐婉兮一同找去了定国公夫人那里。 定国公夫人听罢此事,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的不是蒋家,而是万氏。 万氏初嫁入定国公府之时,她倒没觉得哪里不满,除去性情过于柔和,做事缺乏些果断之外,她瞧着其余都好。 待人接物,细心又温和,从不与人红脸。 可近几年下来,她渐渐发觉,这份‘温和’委实弊端良多。 若说徐氏今日收下蒋家送来的药膏,便是性子使然,拉不下面子去拒绝,亦是出于为婧儿着想的话——她愿意信,却也没办法全信。 “明早差人去一趟蒋家,将这药膏送还回去。”定国公夫人收回神思,向身边的婆子吩咐道。 “母亲,此事也非是什么大事,他们确也是一片好意。”徐氏及时说道。 她怕母亲是为了顾忌她与婧儿的感受,才选择给蒋家难看。 她也不是充什么好人,只是此事确实不易说蒋家当真有错,而婧儿如今也平安无事,此时若是对蒋家发难,传出去怕是对定国公府也没有太多好处。 徐婉兮正要开口时,定国公夫人已在前面摇头讲道:“咱们又不是去为难他们,只是叫他们知道,这药膏风险甚大——他们府上不是亦有女眷在用着?如此也是提醒他们,勿要在不知情时,再祸及己人。” 她若是要表现出发难的架势来,也不会特地等到明早再登门了。 徐氏听得一怔,而后才点了头。 “母亲说得是。” 如此一来,既能与蒋家捅开了此事,又不会叫定国公府颜面有损。 当晚,定国公夫人使人将万氏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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