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下定论——” 且信上说了,此乃经多番打探而来的结果。 宋家在余姚也是有多间店铺在的,用心去打听起一户富庶人家,岂会出什么大差错? “可怎会如此?” 张峦惊诧间,甚至怀疑这是大舅哥洞悉了他的意图之后,为了让他死心而使出的诡计。 宋氏从丈夫欲言又止的神情中大约察觉了他的想法,当即皱眉道:“虽说我们宋家世代行商,可对自家人却没那些弯弯道道的心思!” 张峦艰难地点头。 理智告诉他,确实不该去怀疑大舅哥,可……难不成他要去怀疑王大人?! 他和人品周正的王大人相交多年,好到恨不能穿一条裤子,王大人岂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骗他? 嘶——难道王大人是被既安给骗了? 毕竟王大人多年不回余姚,说不准既安是冒充了王大人家的亲戚骗吃骗喝? 不…… 且不说这可能微乎其微,但论一点——相比于王大人,他还是更相信既安多一些。 那孩子真挚清澈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此时,宋氏忽然屏退了堂中的丫鬟。 “我有一个猜测。” 她将信放下,语气沉重地道:“你说,既安他会不会是……” 话虽未有完全说明,却叫张峦心神剧震。 “……” 他蓦地站起身来,攥了攥拳,道:“我去找王大人!” 宋氏点头。 无论如何,今日是必须得问清楚了。 张峦来到王家时,刚被门房请进了前院,就瞧见了王华背着女儿在前院跑,身边跟着一群丫鬟仆从。 女童趴在父亲背上咯咯地笑,王华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道:“滢滢,咱们还是玩扮新娘子吧……” 女童闻言连忙拍手:“好,父亲扮新娘子咯!” 下人们神情各异。 为什么是老爷扮…… 张峦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之极。 以往王大人好面子,只肯在内院哄着孩子玩儿,如今为了让孩子开心,也不要什么形象了。 这么顾家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就—— “张贤弟来了!” 王华刚将女儿从背上放下,便瞧见了张峦。 他大步走了过来,极热情地道:“走,咱们去前厅吃茶说话!” 张峦又哪里不知道,这超乎寻常的热情,是建立在他救兵身份的前提下。 “快将姑娘带去太太那里。”王华交待了下人们一句,又同女儿说:“滢滢听话,父亲办完了正事,便去陪你玩儿。” 女童倒也听话地点头,随丫鬟们去了。 王华带着张峦在前厅坐下,便吩咐仆人看茶。 “我有话想单独问一问王兄。” 王华听得愣了愣,这才留意到张峦的脸色有些异样。 当即,将下人尽数屏退,忙问:“张贤弟这是怎么了?” 张峦再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我倒想问一问王兄为何骗我骗得这般苦!” 王华听得瞠目结舌。 片刻后,才道:“张……张贤弟何出此言啊?” 虽然隐隐有了猜测,可这么大的事情贸然认下不可取,还是先装傻试探一二为妙。 “事到如今,王兄竟还不愿同我讲实话?”张峦艰难地冷笑一声,语气里透着沉痛:“既安他究竟是什么身份,竟值得王兄这般费心隐瞒!” 王华心底骤然一沉。 完了……竟真是此事! 这一刻,他已做不到厚着脸皮再去问张贤弟是如何察觉到的—— 况且,当初既然选择做了,就料到会有败露的一天。 “这件事情上,我确实是骗了张贤弟。”王华低下头,神情愧疚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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