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破案了——为何独独既安没有得到圣旨褒奖。 这天下都是他祝家的,对既安来说,那至多只是做做家务而已。 而此时,母亲的一句话,忽然将他拉回了现实。 “你激动什么,太子那般冒险,又不是为了你。” 张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提醒道:“彼时你与这孩子并不曾有过交集才对。” 张峦怔了怔。 对啊…… 他今日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了。 “要说历练,堂堂储君,断不可能去那等危险之地。”张老太太又说道。 退一万步说,便是去了,也该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头一位才是。 可据她当时所知,那孩子还陪着蓁蓁出现在了无数难民面前,许多事情皆是亲力亲为。 老太太接着讲道:“我听老二说,是他带着蓁蓁先抵达的湖州,太子才找了过来。” “母亲是说……太子殿下当初是为了蓁蓁,才去的湖州?”想到这个可能,宋氏微微吃了一惊。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宋氏默了默。 母亲,您那眼中意味深长的笑意,可半点也不像是猜测啊。 “……”张峦陷入了沉思当中。 实则,当初在湖州刚见到既安之时,他便有过这种想法了——只是后来见这孩子人品端正,并不是什么小登徒子,才慢慢放下戒备。 “母亲思虑缜密,所言不无道理。”他到底还是赞同了母亲的猜测。 张老太太笑了笑。 “所以,不必过早灰心。” 张峦和宋氏听得颇感震惊。 所以,母亲到现下……竟还有心思促成这桩亲事吗? 这已经不单单是心理承受能力过硬的问题了,关键还有着对孙女婿超乎常人的执着。 “母亲,那可是太子。”张峦忍不住提醒道。 张老太太沉静地反问道:“太子怎么了?太子难道就不娶妻了?” 大靖朝与别朝不同,选妃时需要衡量的多是样貌和人品,而非是家世。 张峦笑叹了口气。 “母亲,哪里有您想得那般容易……”他道:“再者,儿子也并不希望蓁蓁去做什么妃嫔。” 宋氏在一旁也轻轻点头。 她只这一个女儿而已,唯愿她平安喜乐到老,而非是陷在那等此人不吐骨头的富贵深渊中。 张老太太却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问道:“若不做寻常妃嫔,而是一人之下呢?” 张峦和宋氏皆听得面色大变。 母亲指得莫非是……一国之母不成! “母亲,您今日这是怎么了?”张峦坐直了身子,神情戒备。 平日里最是谨言慎行的母亲,今日为何突然这般大言不惭? “可还记得你父亲当初所言?”张老太太语气依旧认真:“他可是说过,蓁蓁日后是有这个福分的。” 张峦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母亲。 “您如今,竟连父亲的话也信吗?” 他现在严重怀疑母亲被刺激到的是脑子。 “便是不全信,却也要信上一半了。”张老太太语气感慨地道:“当初太子自青云观人手中将你父亲救下,你父亲对着太子说的那番话,想来你们也该是有印象的——” 当时疯老头子当众向既安下跪,她气得险些昏厥。 可谁又能想到——在这个家里,唯一没有在太子面前失礼的,便是疯老头子了。 “母亲是说……父亲断言既安有扭转国运之力?”张峦亦将声音压得愈低,脸色却是变了又变。 当时父亲语出惊人,让他印象深刻。 如今想来,不免使人细思心惊…… 难不成父亲这些年来,误打误撞地还真修成了什么惊人的本领来? “再则,我原本瞧着蓁蓁也是个有大福气的孩子。”张老太太语气悠远地道:“更何况,这俩孩子显然缘分不浅。若天意果真在此,咱们便是想拦,只怕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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