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据他平日里所见,太子并非顽固之人。 此次却为了一个梦,俨然要顶撞他了。 “眼下,太子该想想如何自保,而不是将心思放在其它地方。”昭丰帝话中含着几分敲打之意,显然是有动怒之意了。 视线中,只见少年抬手行了礼。 “是儿臣多言了,儿臣告退。” 昭丰帝淡淡“嗯”了一声:“回去吧,好生反省。” 祝又樘出了养心殿,抬头看了一眼有些阴沉的天空。 父皇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好在他从一开始也未将希望全寄托在父皇身上,尚且另有打算——只是做起来,未必能十分顺利圆满。 且尽力一试吧。 祝又樘抬步欲步下石阶。 此时,却有两道圆滚滚的身影走上了前来:“太子殿下。” 张鹤龄和张延龄朝祝又樘行礼。 见得二人,祝又樘原本因怀有心事而无太多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 两只萝卜看得心中直泛起酸楚来。 近日来,殿下接连受了这么多委屈和质疑,却还待他们这般和颜悦色。 “小人们有话想同殿下说。”张延龄开口道。 祝又樘却温声说道:“若无紧要事,便快些回丹房中去,要起风了。” 两只萝卜的心意,他自然清楚。 只是眼下情形特殊,同他走得太近,有害无益。 “恰是有要紧事……”张延龄小声说道。 若不然,他们也不会特地凑上来了。 出于不愿给既安哥哥带来麻烦,他们在宫里,向来不敢表露出一丝亲近——这是父亲交待下的,他们一直谨记于心。 祝又樘闻言,便带着二人下了石阶,行至不远处的游廊下。 “可是遇着麻烦了?”少年人耐心地问,并没有因处境艰难而较往常有半分改变。 张鹤龄鼻子一酸。 他们乖巧听话,眼皮又活,话讲的还好听,哪里可能会遇着麻烦? 分明是既安哥哥遇到麻烦了。 “小人们知道,殿下是被冤枉了。”张延龄说道:“那海棠糕,原本并没有毒。” 祝又樘闻言,只当二人在表信任,遂抬手摸了摸张延龄的头。 紧接着,却听张鹤龄讲道:“海棠糕我们也吃了的,半点妨碍都没有,可见毒药必然是后来下的!” 祝又樘听得一怔。 “你们也吃了?” 二人齐齐点头。 “六皇子若有好吃的,都会悄悄地给小人们也送来一些……今早六皇子便过来了,分了我们一人一块儿海棠糕。” 至于为什么只分一块儿,毕竟一碟本也不多,且六皇子说了——这是贵妃娘娘点名要吃的,带回去太少不好交待。 祝又樘眼神微变,立即问道:“可有其他人知晓此事?” 二人皆是摇头。 “六皇子去了丹房内寻了我们,只道要说悄悄话,因此也没让内监跟着。” 便是丹房里那两名炼丹童子,也不知他们吃了六皇子的点心。 正因如此,他们若出面作证的话,只怕也无人相信吧? 毕竟六皇子现在昏迷不醒。 祝又樘却是安心下来。 能不能作证不要紧——他怕的是万一有人得知此事,会对鹤龄他们不利。 “在这宫中,此事莫要同任何人说起。”祝又樘嘱咐道。 “那我们……岂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了吗?”张延龄着急地道。 祝又樘笑着安抚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那殿下一定要小心宁贵妃……”张延龄压低了声音,遂将六皇子当时提起‘点心是宁贵妃点名要吃’的话,也低声告知了祝又樘。 祝又樘眼神微动。 昨晚六弟吃了母妃送来的点心,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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