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心中大约已有答案的蒋钰直是甩了一巴掌过去。 然而这一巴掌打下去,也未能消气。 蒋钰直是气得一夜未眠,茶饭亦未碰。 偏偏次日又有诸多关于他前往张家碰了壁的猜测在四下传开。 原本他是笃定了张家会答应出面,才会大张旗鼓地登门,可因如今张家没有丝毫表态,反倒叫他的处境愈发艰难! 经了两三日发酵,那些猜测愈发不可控。 甚至有了因张家的不表态,而叫原先那些传言显得更加可信了许多的趋势—— 在这等雪上加霜的局面之下,相较于丈夫的焦躁不安,蒋太太则是先病为敬了。 蒋令仪被罚了禁足,终日呆在房中不得出门。 如此过了十余日,坊间的议论才算稍稍平息了一些。 这一日,张眉寿刚回了愉院不久,便得了一封信笺。 “姑娘,是清羽送过来的。” 内间里,张眉寿将信自阿荔手中接过,拆开了来。 还未看清信上内容,张眉寿就认出了那熟悉的字迹。 平日里二人书信往来,无论大小事,他皆不曾假手于人,倒有些不符合他行事周全的作风。 待看清信上所写,张眉寿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看来她的直觉半点差错都没有,此番蒋令仪可是一点儿也不冤—— 且蒋令仪果真通过刘婆子的话,暗中盯上了田氏。 自己使人暗查,许是本领不够,因此还找了帮手—— 第757章 吉时 祝又樘在信上说,有人在暗中打探她已故乳母姊妹的消息,甚至正奔着她那乳母在乡下留有的旧宅而去——而经查,那些人,竟都是四皇子派去的。 四皇子尚且小了蒋令仪两岁,如今不过十四岁而已,尚且称不上有什么过硬的实力可言,因此清羽顺着他派去的那些人,只稍一细查,几乎不曾费上什么工夫,便查到了他头上。 张眉寿将信完完整整地看罢,复才重新折好,收回信封内。 四皇子,蒋令仪…… 这一世分明有了这诸多改变,甚至蒋令仪早早背上了一层恶名在,据闻连议亲都是个难题—— 可在这种局面之下,四皇子竟还是与她有了这般不为人知的牵扯。 这对前世的夫妻之间的缘分之深,也果真是难以斩断的。 这俩人究竟能不能再走到一处,她半点也不关心。 但既然叫她知晓了这一重联系,不做点儿什么也说不过去。 至于何时有机会送上门来,还需得等等看。 总归线已经搭上了,也不愁等不着。 张眉寿起身,来至梳妆台前,将手中信笺收进了一只雕兰草的朱漆匣内。 那匣子里,厚厚的一沓书信,皆是来自同一人。 …… 接下来数日,张家上下看似一派轻松愉悦,实则暗藏着一丝紧绷之感。 尤其是张秋池院子里的下人,近日来可谓是打足了精神,半点懈怠马虎都不敢有。 只因再有三日,就是会试开考之日。 相较之下,整座院子里最为放松的,竟是大公子本人。 临到跟前,张秋池反倒不怎么去温书了,煮一壶茶,在院中散一散步,逗一逗鹩哥,即便进了书房,也不过是写上几个大字来平心静气罢了。 阿荔将听来的消息禀给了张眉寿听。 “总归大公子近来也闲着呢,老爷太太也不曾说什么,姑娘何不去寻大公子说说话,下下棋?” 至于大公子的真实身份——姑娘既还喊大公子做大哥,那自然也就是她的大公子。 张眉寿闻言笑着道:“这等关头,他便是闲出花儿来,我也是不能去轻易打搅的。” 这种表面上的闲适,未必不是大哥拿来纾解紧张的法子。 越是如此,才越需要清净。 说话下棋什么的,日后有的是机会。 阿荔虽不曾想透这其中的讲究,却也没有任何迟疑地点了头:“姑娘说得对。” 姑娘的话,向来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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