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中发生的私会之事,朕已经听说了。” 四皇子身形微僵。 他便知道,父皇传他过来,必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但母妃交待了,不到万不得已,此事是绝不能轻易承认的。 万一父皇是在诈他试探他呢? “回父皇,儿臣也略有耳闻。”四皇子尽量平静地答道。 “略有耳闻?”昭丰帝皱眉看着他,“难道与蒋家姑娘私会之人,竟不是你?” 这兔崽子跟谁演呢? 他可懒得同这兔崽子饶什么弯子,有这工夫炼炼丹,打打坐不好吗? 四皇子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眼神闪躲不安,言辞却依旧吞吐着:“父皇,儿臣……” “你可知做人须得有敬畏之心,私会便罢了,还大胆选在了大永昌寺,大永昌寺当年可是朕亲自下旨命人督建的——在此私会,污了佛门清净,惹了神佛不悦,你可能担待得起吗?”昭丰帝语气中俱是斥责。 四皇子已是听得冷汗淋漓。 他竟险些忘了父皇最忌讳的竟是这一点—— 见他还不松口,昭丰帝问道:“你可还记得上一个在大永昌寺中行不敬之事,扰了佛门清净者,最终是何下场吗?” 慌张之下,四皇子下意识地跟着这句话想了片刻。 父皇说的是谁? 莫不是……宁通吗! 此前宁通与一干男子们在大永昌寺内浑身赤裸着被人发现…… 而宁通的最终下场…… 祭天?! 四皇子脑子里嗡的一声,当即叩了头下去:“儿臣一时糊涂,未能考虑周全,行事有欠妥当,请父皇恕罪!” 说话间,脑子里僵硬地转了几圈,就想说些什么来缩小自己的错处:“……可儿臣当真不认为那是私会,且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并非偶然,而是有心之人在背后故意将此事闹大!儿臣……也是被人算计了啊!” 昭丰帝不乐意听了:“算计?莫非是有人押着你前去私会?” 不过转念一想,能在私会当场丢下姑娘家独自逃离的人,你还能指望他有什么担当。 “……”四皇子面色涨红着语结了一瞬,复又道:“父皇有所不知,彼时儿臣带去的护卫,原该守在禅房外,可先是其中一人被引开,而后一人又被迷昏丢去了隐蔽之处,紧接着便有妇人佯装走错了门——父皇,这分明是有人刻意而为之,为的就是毁掉儿臣同蒋家姑娘的名声!” 昭丰帝掀了掀眼皮子,“什么有所不知,这些朕均已知晓。” 当他养着的一干锦衣卫们是吃白饭的不成。 四皇子脸色一阵变幻。 “那……不知父皇可查到是何人所为了?” 昭丰帝看向他,语气淡淡地道:“这个朕倒是没有叫人去深查——莫非你猜到是谁了?” 说白了,民间琐事罢了,这本也没什么好值得去查的。 四皇子顿了顿,道:“儿臣亦只是猜测罢了……还未能查到证据,因此倒不敢在父皇面前妄言。” “无妨,就说一说你的猜测。”昭丰帝端过茶水吃了一口。 方才花生吃多了。 四皇子又犹豫了一会儿,适才道:“若论起近来与蒋家姑娘有过节之人,且有能力将事情做得这般隐秘干净……儿臣最先想到的倒是张家二姑娘。” 昭丰帝面上没有半点表情波动,只多看了四皇子一眼。 而后道:“小仙子一个闺阁女儿家,能有什么将此事做的干净隐秘的能力?你这话中之意,莫不是在指此事太子亦有参与么?” 他语气半点也不重,却叫四皇子后背一凉,顿时后悔自作聪明将这话说出来,此时连忙垂下头:“儿臣不敢有此疑心……只是……只是依照常理推测罢了。” 昭丰帝“哦”了一声,点头道:“照你这么说,确有这个可能,那就全当此事是太子与小仙子所为吧。” 四皇子愕然抬首。 这么……草率的吗? 父皇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意思? 可父皇看起来平静极了,半点也没有生三哥和张家姑娘气的样子。 他正觉摸不透帝王心意时,只见昭丰帝朝他看了过来,问道:“既如此,你打算如何谢他们?” 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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