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高兴了。”刘清锦笑微微地,并没有正面作答。 只在心底讲道—— 喜欢的少年郎这般耀眼,这般了不起,她想一想便觉得与有荣焉呢。 况且,他那般努力上进,如今终于算是得偿所愿,她自然替他高兴。 刘清锦笑着,却微微红了眼睛。 …… 张秋池得中会元之事,很快便在京城传开了。 一时间,前往张家道贺之人,几近要将门槛儿都踏破。 张老太太坐在厅内,接受着各府女眷们的道贺,面上始终挂着风轻云淡的得体笑意。 小场面罢了。 这些年来,她家中屡出喜事,这种被旁人艳羡的感觉她已经习惯了。 况且—— “只是会试罢了,接下来还要应殿试,且不知是何结果呢。”张老太太笑着说道。 几名老太太听得在心底连连撇嘴。 这可是已经连中两元了,却仍是这般毫不在意的模样,还真是招人恨的存在啊。 次日,齐章与张眉娴夫妇也来了张家道贺。 二人来的极早,齐章被请去了前厅说话,张眉娴在松鹤堂同老太太请安罢,遂去了海棠居见宋氏。 宋氏恰要出门。 是以就道:“今日是要去庙中还愿的,娴儿不如随我一同前去罢。” 张眉娴笑着应下了,旋即问道:“池弟与二妹可也要同去吗?” “池儿自是要亲去还愿的,你二妹便不去了,她这会子正在院子里招待几家的姑娘呢。” 徐家的,秦家的,还有柳大人家的姑娘,今日一早也都过来了。 “那咱们可是要去……大永昌寺吗?”张眉娴又问了一句,面上神情无异。 她已有太久不曾去过大永昌寺了。 然京中官宦女眷祈福,多半都是会去大永昌寺。此前池弟中毒之后考乡试时,她记得婶婶就是去的大永昌寺。 “不,是开元寺。”宋氏笑着道。 她原本也是要去大永昌寺的,可蓁蓁那丫头那日忽然说开元寺更灵验些,还说仙人托了梦定要去开元寺,她半信半疑,为了讨个好兆头,才改去了开元寺。 眼下看来,是信对了的。 张眉娴闻言了然点头,也未再多问。 宋氏看向赵姑姑,玩笑般道:“去叫人问问大公子可准备好了没有,早去早回,家中还有客人等着呢。” 张眉娴则笑着道:“算不得什么正经客人的。” …… 宋氏今日未去大永昌寺,然大永昌寺之内依旧香火鼎盛,往来香客不断。 偶还能从这些香客们口中听到些张秋池中得会元之事。 到底眼下京中最热之事,便是这一桩了。 因张秋池尚未婚配之故,官家女眷们围在一处少不得要说两句,寻常百姓对此亦是津津乐道。 此时,一名僧人自后门处入了寺内,一路垂首疾步而行,来至了方丈室外。 僧人上前叩门。 “进来。” 得了房内之人准允,僧人方才推门而入。 章明正在房中赏看一只掐丝珐琅瓶。 他私下爱好古玩,以往他只当这个爱好无人知晓,可自从师父闭关,将一应事务交由他来代为主持之后,他这个爱好竟好似一夜之间就传遍了。 这只前朝花瓶,是江南云家命人送来的。 云家不是头一次送东西来,却是头一次记得替他也特意备上一份。 章明眼底含着一丝笑意,半是讥讽,半是得色。 他转过身,看向那进来行礼的僧人。 “可是有结果了?” “是。” “……” 一刻钟后,僧人离开了方丈室。 章明眼底闪烁着惊异与兴奋之色。 再有约一刻钟的工夫,章拂被请了过来。 他前脚刚踏入房中,后脚便有僧人从外面合上了房门。 “不知师兄传我前来,有何要事。”章拂语气如常。 “确实是一件要事。” 章明坐在椅中,微微眯了眼睛看着他:“敢问师弟可曾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