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抚面前比画,后来张眉寿装作不认识他的事情说明了。 “原来如此。”徐婉兮眼神略变了变,道:“兴许张二姑娘确实没认出你呢。” 而且这人说白了,是蓁蓁的手下败将啊。 输了就输了,可方才说了那一大串,还同她解释得极细致,倒像是输不起似得…… 话里话外,又透露出蓁蓁自大无礼的意思来——虽没有直说,可她却听出来了。 无它,以往万氏想要在人前败坏她名声时,也是这种说话方式,虽不见半字责怪不满,又没有生气的意思,可叫人听了之后就是会觉得她娇蛮任性。 “也有可能吧。”朱希周没再多说什么。 “你是觉得张二姑娘对你存有敌意在,所以才故意迟迟不给你回信的?”徐婉兮问。 “只是猜测而已。”朱希周道:“祖母患眼疾已久,常因此心中郁郁,作为晚辈自当尽心寻医。此番若张姑娘能不计前嫌,将医者下落告知,无论能不能医得好祖母的眼睛,我必然都会铭记张姑娘这份恩情。” “你这话可不像是猜测啊。”徐婉兮的脸色不知何时冷了下来。 他这些话虽然弯弯绕绕的,可分明就是认定了蓁蓁是故意为难他。 她突然觉着,谢世叔虽偶尔说话难听了些,却好在简单明了。不似眼前这人,绕来绕去,想说心里话,又怕显得自己狭隘,想憋着吧,偏又憋不完整。 瞧着真叫人觉得黏糊的很。 “据我所知,张姑娘不是这般人。她若当真不想帮你,直接说找不到那医者就是了,哪里犯得着费心拖着你呢?”徐婉兮皱眉道:“你都不曾打听清楚,就这般揣测她人心思,不觉得有些不妥吗?” 本是没有交集可言的人,帮是好意,不帮是本分,托她打听就托她打听,可他在这儿噼里啪啦地说什么呢? 朱希周没料到她是这般反应,一时间颇觉颜面受损。 “只是结合旧事心有猜测而已,若当真是我狭隘了,来日自当要向张姑娘赔不是。” 见他脸色已然不大好看,徐婉兮没说话。 平日里看着风轻云淡的一个人,怎么讲两句理就要变脸?——她与谢世叔辩起对错来,用词可比这激烈多了,有时她都要急得面红耳赤了,却也没见谢世叔动过气啊。 谢世叔说了,既要摆道理讲话,那么就该实事求是,对就是对,错便是错。 她此时忽然觉得,便是蓁蓁当今对面前的人抱有敌意,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蓁蓁不喜欢的人,一定有她不喜欢的道理。 而此人今日既在她面前说蓁蓁的不是,那日后便也是她讨厌的人了——在这一点上,没有对错道理可讲。 见他张口还欲再言,心底已涌现出真切的嫌弃之情的徐婉兮在前头截断了他的话:“咱们两家既是世交,从中传句话而已,我会尽快去一趟张家的。朱公子若无其它事,我就先回去了。” 朱希周唯有将话咽了回去,脸色复杂地向她行了一礼。 徐婉兮离去后,他缓缓抿紧了唇。 一名等在不远处的丫鬟走了过来。 “少爷……” 丫鬟身姿纤细,样貌秀丽,眉眼间很有几分楚楚动人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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