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那段记忆便只会是一片空白。 张眉寿听得皱起了眉。 “此术除了继晓之外,当真就无人能解了吗?” 若果真如此,没有受害者本身的指认,明面上便很难证明此事是继晓所为了。 白景思眼中有些犹豫。 张眉寿敏锐地捕捉到,遂道:“事到如今,城中为此已是人心惶惶。若有办法可想,还请白公子告知。” 在少女那道沉静目光的注视下,白景思到底开了口。 “有一人……或许能解得了。” “谁?” “贵府老太爷。” “我家祖父?!”张眉寿不禁吃了一惊。 这答案简直比听到等继晓主动来解更叫人觉得匪夷所思。 阿荔亦忍不住拿古怪的眼神看向了对方。 都说北镇抚司的诏狱里折磨的不止是人的身躯,还会摧残其精神与意志,白公子呆了那么久,她就说不可能半点没影响的…… “张老太爷也曾修习过此术,然此术极考验人的意志,修习不成反而神志不清者比比皆是。”白景思道:“据我所知,张老太爷算得上是有天赋的了,摄魂术虽不比继晓那般大成,却也是入了门的。或许,他当真能解得了也未可知。” “你的意思是说,我祖父的疯癫之症,是因修习此术所致?”张眉寿听得意外之极。 白景思点头。 “正是。且当初张老太爷选择修习此术,也并无私念在,正是为了对付继晓。” 可谁知还未大成,人先疯了。 但在他看来,疯了也好—— 至少如此一来,反倒保护住了自身和张家。若老太爷当真同继晓站在了敌对的位置上,哪怕只是暗中为之,一旦被妖僧察觉,恐怕也只是以卵击石而已。 张眉寿压下心中诸多意外,猜测着问道:“这些年来,白公子暗中与我家祖父可是有往来?” 往来么? 白景思思索了一刻。 应当算是吧。 “有缘便能偶尔见上一面。” 无缘则对面不相识,且还要指着他痛骂一句“哪里来的妖僧”。 张眉寿琢磨了一下这“有缘”二字背后的无奈,后不禁问:“我家祖父可是会有清醒的时候?” 这一点,之前殿下同她猜测过。 “是。”白景思点了头。 张眉寿便未再急着多问其它,只吩咐了棉花去请祖父过来一趟。 考虑到自家祖父也不是那么好请的,便特意交代道:“就说我请他前来驱邪——”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事成之后,会给他二十两银子做报酬。” 如此一来,想来就没有请不来的祖父了。 白景思听得默然。 老太爷疯了之后的做派竟是这般市井么。 然而棉花这一去,却仍是称得上坎坷。 他轻功了然,固然是将被禁足的老太爷轻而易举地就带了出来,可干劲十足的老太爷耗时耗力地准备了一应桃木剑等驱邪物件还不够,经过后院时又要取那条大黄狗的血。 棉花默默提醒道:“……不是只有黑狗血才能驱邪吗?” “怎么就不是黑狗血了?” 老太爷指着大黄狗腿上的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毛反问道。 “……?” 这样也行吗?当真不会太勉强大黄吗? 棉花表情迟缓地皱了皱眉。 眼见老太爷就要冲进狗窝里,而隐隐又听得有脚步声在朝着此处靠近,他一时顾不得许多,抓起老太爷跃墙而出。 没能如愿取到黑狗血的老太爷,为此怨念了一整路。 来到了别院前,还不忘再三地道:“没有黑狗血,贫道若施法不力,到时可休要赖账……” 然刚踏过院门,行入院中,脸色却忽地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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