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后世众说纷纭,各抒己见,见仁见智,各执一端。甚至有指责老子鄙夷儒家,薄视仁义,轻视道德等等之论。其实这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并未了解太上“正言若反”的本来含义。 明白了“正言若反”的道理,便可了知真正有道的圣人,心如天地,明如日月,一切所作所为,自视为理所当为、义所当为之事,便自然而然地去做去行。并非存有“我要仁爱世人”之心才去做去为。若是圣人存有此心,即有偏私,即有自我,已非大公之心。 一个有道的圣人,生在天下变革之际,为了济世度人,既要有所作为,就难免利益这一面,而伤害另一面。虽言杀一儆百,亦等于杀百以存一,同是杀心,其义亦不忍为。所以佛说愿度尽众生,方自成佛。但众生界无尽,吾愿永无尽。耶稣被钉上十字架,祈祷说:“我为世人赎罪!”其实罪在人心,除非天下人都能生忏罪悔过之心。 太上针对当时社会出现的假圣假仁,对那些号召以仁义救世的徒托空言,认为都是毫无实际意义。甚至那些欺世盗名者,假借仁义之名,逞一己之私,更是害世害人。太上希望世人都能效法天地自然的法则而存心用世,不必标榜高深,只求平实,所以才说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的名言,借以警世。但圣祖的一片良苦用心,却未被世人理解。自周秦以后的统治者,一旦身居王位以后,天下臣民皆呼为“圣明天子”,或被誉为当今圣人,而真的把百姓都当成“刍狗”了。这大概是太上写此句时早已料到之事,故才感叹于此! 【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 “橐龠”(tuoyuè),即古时吹火所用的皮囊或管子,又如后世的风箱。外椟(du)曰橐,内管曰龠。“橐”就像宇宙太虚包含的周遍之体。“龠”就像太虚中元炁流行之用。“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是比喻天地好象一个风箱一样,一动一静,一辟一阖,一张一弛,鼓荡着元炁等道性精华物质,输送到天地空间,养育天地万物。风箱中间虚空,故有虚中之妙;动则风生,静则风止;愈动愈有,愈有愈出。 天地无私,不自以为养育万物为仁德,因为天地像风箱一样,虚中而无心。细观天地间的“间”字,可知天地合元炁,万物合天德,人心合天理,皆是不有不无,妙无妙有,变化从此而出入,物理自此而成就。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之行,万物的生长收藏,皆是从天地橐龠中所出。 人能虚其中,则身中之橐龠即合同于天地之橐龠。天地即我,我即天地,无有不同。天地空虚,中和之气才能得以流行,万物自此而生,生态才能保持平衡。人能去情欲,节滋味,清五脏,虚心处空,则心神自主,身中橐龠所生的真气,自能出入流行。观天地生物气象,学圣贤克己功夫,以理胜欲,则气自和。以和气迎人,则乖气自灭。以正气接物,则邪气即消。以浩气临事,则疑昧可解。以静气养身,则天地宽。则我之身,何尝不是天地之身! 圣祖为了说明天理的公平,与圣人的无心化育天下,便直接指出天地间万事万物的生灭变化,既不是谁的有心主宰,也不是天地的有心制作。万物的造化生灭,都是乘虚而来,还虚而去,都是暂时存在的一刹(chà)那,只是有无相生的动态变化而已。因为有刹(chà)那、绵延、断续的动态,于是人们往往误认为动态就是存在,而不承认返有还无的静态,不承认在阳面的背后,还有隐态存在的一面。针对这一情况,太上才说“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 “橐龠”就是《淮南子》本经所说的“鼓橐吹,以销铜铁”的冶炼金属的工具之一。“橐”,是指它的外形箱椟。“龠”,是指它内在往来活动的管片。至于“橐”,又指三面密缝,一面通口的布袋。“龠”,又指后世的七孔笛。总之,“橐龠”是太上用世间人常见的东西,说明物质世界的一切活动,只是气与炁的变化而已,动而用之便有,静而藏之便无,好象风箱动与静的状态一样。 【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虚”者,虚其心、空其内也。“不屈”者,是说气之往来出入,畅通流行,没有屈而不伸的阻隔。“虚而不屈”,是接上句之意,继续论述天地橐龠虚中之理。橐龠之妙,妙在其“虚中”二字。有此虚中,天地阴阳二气,才能一来一往,一消一息;动静不已,出入无间;流通上下,贯彻始终。其妙用之机,全在虚空之中,才能不屈而伸。其机轴之运动,才能动而不息。天下万物之理,不虚中则不能愈伸;不妙动,则不能愈出。得此虚中之妙,阴阳故能动静,五行故能变化,天地故能定位,万物故能生成,所以生生不己,化化无穷。观此而知,圣人之动静,修道之功能,皆出自虚中也。 天地之间的虚中,犹如橐龠,静则无生息,动则生万物,千变万化,无有限量。人能效法天之虚中,则会动静自如,以应无余。律己,宜带秋气。处世,须带春风。修己,以清心为要。涉世,以宽宏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