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天下。一个人的智慧再大,总不如合天下之智慧更为广博。一个人的能力虽很大,怎能如共天下之能更为广大。不自恃者知识广博,不自以为比别人聪智,便不会与天下争智。不自以为有能,不炫耀显露,就是不与天下争能。 人如果没有高于人上的傲心,众人都会尊敬而效仿之。没有与人争夺之心,众人皆会爱戴而谦让之。治国有德之人,若能自处于万民之下,不敢为天下先,就会影响天下人都乐于处下,自安于后。如此,天下皆无为而为,无事而事,则天下归道也。 由此可知,大德之人,不仅能修之于己,还能以德化人。其德能场性的感化作用,无形与有形的影响力,就能有如此之广大!修道人的表率作用,必有唤醒天下尊崇自然大道的巨大影响力,此并非虚言。 本章所论“欲上人,以其言下之;欲先人,以其身后之”。从哲学观、方法论而言,是言事物阴阳互根互化之理。就其修德修心而言,是取其与常道有形有象的万物相反之理。万物顺常道而生长,以私利为快,以争上为能,以虚华为表,昭昭察察,自明于外。大道之反,在于寂静若虚,以实为本,以华为表,终而复命归根。 修道之人,遵“反者道之动”之理而行,不以后天之智为法式。内心自然,含其光,韬其明,无为无事,无欲无妄。外行“和光同尘”,不逆于理,不背于道,外圆内方。内修玄德,自处其厚,不处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为而不恃,功成不居。德合自然无为之道体,心如水之善下谦卑,行以处下后身之德,此乃德之善也。 《周易·谦卦》辞云:“谦亨,君子有终。象曰: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天道盈亏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鬼神害盈而福谦,人道恶盈而好谦。谦尊而光,卑而不可逾,君子之终也。”由此而知,无论天地人神鬼之道,皆宜谦恭卑下,方合大道之理,方可永久亨通,方能光明成功。天下之理,以谦下为德。德虽居下,但任何事物却不能超越它;江河虽低下,天下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万流归向它。圣人得天下人尊崇,而其位在上者,是因其谦恭自卑,虚心处物;圣人能处人前者,是因为心“不敢为天先”,故能永处于先。 天之“下”乃为“大”。天之所以能成其大者,是由于天能虚而下,故能无所不容。天下之最大者道也。而道却常隐于万物中不显其大,是故大则不小,小则不大。江海之大,若无百川之小,岂有江海之大?王者之道若小于一物,何以能为天下之王?其理不言自明了。 上章所言德性与物性相反,物情贵智。有德者虽反于物之情,却顺于物之理,智之所顺道者小,而德之所顺道者大。圣人之德与世俗不同,所以称大。虽从两面而言,但其意一也。一是从道之顺生而言,一是从道之逆返而言。 德性之在上,是由下而修之才有;有德者不与众人争利,故以身后之。自下者德高,自后者人先。德处下者而位自上,心处后者则身先。有高下者,是以位而言,故先下于人,方能上于人;有先后者,是以其序而言,欲先于人者,必先后于人。有德之人,居上位是迫不得已而后动,感而后应;身处先是不得已而后起,皆是身的不得已而为。如是,则处上而人拥戴之,居前而人归从之。我之所取,非民之所争。无为而为,天下人不见其为。无事之事,天下人不见其事,谁能与之相争呢?此即本章处下不争之本意。 三宝章第六十七 【天下皆谓我道大,似不肖。】 “天下皆谓我道大,似不肖”,“肖”,相似之意,如惟妙惟肖。“不肖”,是指后代不像前辈那样贤能忠孝。“似不肖”之义,泛指不懂大道之理,不贤无德。 “天下皆谓我道大”,太上说:天下人都说我的道行极大,而我却佯愚“似不肖”,若遗若鄙,若屈若拙,若愚若痴。在世人的眼目中,有道之人乍看起来,好象都是一些不精不明的人,好象都是痴愚之人,一副不引人注目的平常模样。这是世人以常人之心看待非常态之道,所以总用人心的后天意识,去观察有道之人,同样是一张嘴巴两只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似乎不像道那么大。这就是“似不肖”。 道大无边际,大无不包,细无不入。若以大名之,则“浩然气,至大至刚,充塞于天地之间”。若以小言之,则“无名之璞,至隐至微”,藏于万物的内核中。其在于人,得之则生,失之则死。其要在于自无而有,由微而著。微者是其原,大者是其委。与其言大以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