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堂代战公主何时这样丢脸?竟要屈居在王宝钏之下!如此一来,她的儿女都成了庶出,如何忍得! 这王宝钏必须死!还得尽快死! 代战擦了眼泪,伤心说道:“平贵,你别怪我闹脾气,我哪怕觉得委屈,也知道王宝钏在前,我在后,我争不过她,王妃之位给她便给了,只要你心里装的是我,我也不求别的了。我这么生气,为的是惠娘和喆儿,我是个侧妃,他两个岂不是……” 经她一提,薛平贵这才恍然,不由得也着急。 薛平贵已四十,只有这一儿一女,爱若珍宝,如何肯让儿女受委屈。这时他后悔不迭,早知就不去王家,不给王允话头,现在…… 代战观其颜色,心知目的达成,便不再多说,转而问道:“你不是去王家了吗?王宝钏怎么没回来?” 这会儿薛平贵都懒得提王宝钏。 代战才不管,继而又说:“不管如何,你得去将她接回来。她等了你十八年,刚刚夫妻团聚,却一人住到娘家去,外人会怎么议论?” 薛平贵何尝不知,但他十分不愿再去见王允,于是寻个托词,让管家去接人。代战颇有心计,特地嘱咐管家,不论如何都要将人接回来,否则王府面上不好看。 管家姓陈,包括府内一应侍女侍从都是宫里赐下来的,虽有监视之嫌,但办事还是妥帖。 薛平贵事务繁忙,见代战不再置气,便走了。 代战心里暗暗盘算,越发觉得夜长梦多,王宝钏到底还是尽快“病逝”的好。 代战不是寻常女子,也随兄长上战场杀敌,做过女将军,心计智谋甚至比其兄更胜一筹。先前是小看了王宝钏,果然万事大意不得。 最初回来想除掉王宝钏,除了王宝钏是薛平贵发妻外,也是想以此斩断薛平贵与王家乃至朝廷的联系。王家虽无子,但两个女婿皆手握实权,若是能击倒王家,连带着苏家、魏家都将受到牵连,又恰逢皇位更迭之际,兄长便能趁机起事。若有一日兄长得了天下,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公主! “公主,王氏回来了。”侍女是常服侍左右的,很识趣,不仅不称侧妃,对王宝钏亦不尊王妃。 代战起身朝外走,并吩咐道:“去将张太医请来。” 代战早就筛选了人,这张太医正需要钱,代战给了丰厚的“诊费”,也不要他做别的,只说几句话罢了。 王宝钏正躺在榻上合眼小憩,听到外头有人来,随之便有侍女通禀。 “王妃,公主来了。” 哪怕是在东院里当差,侍女却也不敢称呼李侧妃。府里风向很明显,王妃年老色衰,哪里抵得过风韵犹存又有儿女傍身的代战公主呢。所以下人们尽管同情王妃,却也只能明哲保身。 王宝钏嘴角掠过一丝冷笑,佯作未察:“请公主进来。” 代战自门外进来,见王宝钏正坐起身,一副端肃模样。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王宝钏与前两天不大一样,似乎气色好了些,然而扫了眼对方带着晒斑的黄色皮肤,心下嘲讽,将那点疑惑抛之脑后。 王宝钏不在乎代战的目光,只是望着她,也不张口先说话。 代战微愣,终于反应过来,王宝钏在等她行礼! 代战暗恼,哪里肯低头伏小,只当不知道行礼这回事,满是笑容的说道:“我特地来给姐姐道喜,如今朝廷正式下了册封,姐姐这王妃之位终于名正言顺了。” 王宝钏见她耍滑,也不追究,只淡淡笑着,不软不硬回了一句:“王妃不王妃,我并不在意,即便不是王妃,我也是平贵原配发妻。” 原配发妻,代战深恨这四个字。 掐着手心儿,撑着脸上的笑,代战说道:“姐姐这十八年过的不容易,我与平贵商量了,特地请了位太医来给姐姐诊脉,若哪里亏损了,也好尽早调养。如今咱们家好了,姐姐正该养好身体,多享几年福。” “何必这么麻烦。”王宝钏笑着嗔怪,嘴里却说:“今日我回了娘家,父母也担心我的身体,已经请太医看过了,药也开了,倒不必再看。我已吃了那位太医的药,不好中途更改,免得冲了药性。” 前世她满怀感激的接受了,结果身体越来越差,短短十八天就生命耗尽,临终还要看着代战在面前肆意嘲讽。 “……想来宰相大人请的太医不差,既如此,那就罢了。”代战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不得不另想主意。 这府里的人都是宫里赐下的,若要在吃食里动手脚,她的人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