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莞是半路冒出来的表姑娘,这些花费心思的精致物件本来就没她的份儿! 二房夫人满脸为难,叹口气支支吾吾道:“这,这也是实情,只是阿莞在咱们家向来是当正经姑娘养的,她母亲的事儿是老太太心里的一根刺,说来总是有愧,若在嫁妆上亏欠阿莞,我们也对不起她们母女……” 亏欠?对不起? 杨芙看着眼前温和善良的二婶娘,听着这似曾相识的几个字,心里涌上酸涩。 上一世,全家人也是这般尽心尽意的为楚莞考虑,当时楚莞要嫁给江砚做小,家里人生怕她受委屈,二婶娘也怕对不起楚莞这个表姑娘,特地把杨茉的嫁妆分出来一些,就为了让楚莞风光大嫁。 温婉沉默的杨茉婚后不久就难产而死,二婶娘一生只此一个女儿,抱着杨茉尸身痛哭一场后,她逐渐神志不清,痴傻癫狂。 当楚莞指出国公府从事巫蛊之事,皇帝下旨查抄国公府,每个人都被单独关押在房中。 痴痴傻傻的二婶娘也一个人被关在屋子里。 等事情过去,丫鬟开门一看,才发现二婶娘早就饿死在了屋里。 杨芙哭着去质问楚莞,问她明明可以救二婶娘一命,为何不给婶娘送饭? 楚莞已经渐渐褪去了往日的柔和温婉,只是叹口气道:“阿芙姐姐,你看二婶娘平日里活得疯疯癫癫,有何趣味?她不是天天想念阿茉么,我让她和她的女儿相聚,也算帮了她一把呢。” “我想着王爷那么宠你,定会给你不少聘礼,国公府厚待女孩,你们的嫁妆定是京城把拔尖儿的。”二房夫人温和的笑笑:“你匀给阿莞一些螺钿漆器也没什么,当然,你出多少,到时阿茉也出多少,我想着你们姐妹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 “我是不会把嫁妆分给楚莞的,”杨芙声音很轻,但却很坚定:“阿茉的嫁妆也不该分给她,那是婶娘叔叔早就给阿茉备下的,楚莞她不配得到!” 顿了顿,杨芙又道:“还有,我们之前把她当自家女孩养,是对她的恩,但并不意味着她如何作恶,我们都要对她一视同仁,我们不欠她的,给她的也足够多了!” “阿芙,”二房夫人大惊失色:“婶娘一直觉得你是个柔和的小姑娘,怎么这般说你妹妹呢?” 杨芙并不在意那钱财和排场,上一世,她把不少嫁妆都匀给了楚莞,反正她出嫁时是十里红妆,多几个箱子少几个珊瑚,也不算太过要紧。 但她不可能把嫁妆匀给上辈子害死她的仇人,也不能忍受身边的亲人再继续对楚莞好,继续过被蒙蔽的一生! “如果妹妹待我真心实意,我自然不会吝啬这点儿嫁妆,但是楚莞她心怀歹意,上次在宫中,就是她用迷香妄图害我。”杨芙很恳切地看向二房夫人:“婶娘,我们没有对不起她!你对她也不用有任何愧疚!” 是楚莞,对不起她们一家。 楚莞才是最该道歉,最该求她们原谅的人! 可凭什么,最大的恶人摇身一变,成了被自家疼惜庇护的柔软女子! 杨芙沉默地走出房门,若有所思走在回院的路上。 长廊尽头,站着身姿绰约的楚莞。 她笑望着一步步走来的杨芙,露出几分张扬:“姐姐是去和二舅母商量嫁妆的事儿吗?” “楚莞,你有脸向国公府讨嫁妆么,”杨芙冷声道:“还敢看上我的东西!” “祖母说了,要给我厚厚的一份嫁妆,你不服气也没办法。”楚莞勾起唇角:“再说,我嫁的可是怀王,对我客气些,对你们都好。” “我知道你要嫁给怀王当妾。”杨芙淡淡道:“怀王迟迟未娶正妃,但是侧妃却已经有六个了,有两个还是丫鬟出身的侍妾抬举上来的,我也要对妹妹你嘱咐一句,你进王府后是新人,对她们客气些,这对你也好。” 楚莞眼底渐渐浮出厉色,就如同春日娇艳可人的花朵终于露出深藏的毒刺。 “名分有什么重要?我的夫君是当朝最受宠的皇子,是有可能登上大位的男人。”楚莞仰着头,丝毫不掩饰骄傲:“等到那一日,任凭你再得夫君宠爱,也要屈膝跪在我的脚下,任凭你的夫君再英勇善战,也不过是我夫君手里的一把剑而已!即便退一步,怀王没有入住东宫,那他也是皇室血脉,是同姓亲王,和世代帝王同气连枝!” 京城的春日已经来临,但倒春寒的冷风依然刺骨,杨芙忽觉周身一阵冷意,几乎不能自制的倒退两步。 花霁忙扶住她,悄声道:“姑娘?” 楚莞说得没错,按照上一世的发展来看,不管过程如何艰难,怀王才是最后的胜利者,他入住东宫,扬眉吐气,和江砚,楚莞一起成为胜利者,他们有数不尽的好时光,可以一起并肩看不夜楼的璀璨烟火。 “魏夭夭说圣旨已经批下,京城中的贵女也都知道我要嫁入怀王府了,”楚莞嫣然一笑,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模样:“要知道有不少身份和你一样尊贵的女子,想破头也进不了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