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人已经跑远了。 薛瑾仪喝口茶,不紧不慢地把计划说给楚王听。 “……眼下,还有一个问题,如何在平康坊做这些事的同时不叫人起疑,留下证据,以及全身而退。” “你与阿臻做了很多,”楚王捧起茶杯,“这件事交由我来做。” 薛瑾仪饶有兴趣的问道:“看来楚王殿下对平康坊还挺熟悉?” 楚王也抿了一口清香微苦的茶水,“不是你想的那种熟悉。” “我想什么了?”薛瑾仪一脸无辜,“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吧?” 楚王淡淡的瞥她一眼,“大长公主府的乐师等并非出自教坊,而是来自平康坊,原是打算教出与潘娘子一样的妓子,送去太子身边,可惜没有成功。” “所以,经由这些乐师,在平康坊里有人脉?”薛瑾仪问道。 “是。” 薛瑾仪刚要再问,却听楚王抢先回答了。 “伤口怎么样了?” 她微怔了一瞬,“好得很,几乎没觉得疼。” “那就好。”楚王一口喝完杯中茶水,起身看似要走。 薛瑾仪下意识的喊了一句,“等一下!” 楚王转头看她,“土地公庙也一切都好,薛小姐应该没有什么其它想问的了吧?” “……”确实没有。 话到这个份上,楚王摆明了是不会明说平康坊人脉一事,她又何必多问,薛瑾仪拿起一块糕点,“楚王慢走不送。” 楚王却没挪步,从怀中掏出一物摆在桌子上,“这是祛疤的药膏,你收好。” 说完,他脚步没有停顿的出去了。 薛瑾仪望了一眼他的背影,顺手拿起小瓶,拨开瓶塞,闻到带着苦涩味道的青草香气,其实今日大长公主的赏赐之物中也有祛疤膏。 楚王不可能想不到,但还是给她带了一瓶? 薛瑾仪轻咳一声,叫进来的青兰将小瓶放好。 接着,濮阳臻鬼鬼祟祟的在窗口张望,看到青兰手里的小瓶,掩嘴一笑。 “嫂子,瑄哥哥这是把你放在心尖上了呢。”她没等进屋,直接喊道。 薛瑾仪听见声音,大方应道:“是啊。” 濮阳臻火急火燎地跑进屋子里来,小声问道:“嫂子,有没有想好给瑄哥哥什么回礼?” “回礼?”薛瑾仪抬眼望向房梁。 濮阳臻连连点头,“对呀对呀,有来有往嘛,夫妻之间亦是如此。” 这小姑娘懂得还真是多……薛瑾仪微笑道:“容我好好想一想。” 好好想,那就是用心了,濮阳臻冲薛瑾仪眨眼。 薛瑾仪无奈的微微摇头,由青兰扶着来到书案边,提笔将白日里写的宋词又写了一份,但笔意之间更加窈窕多姿,惹人垂怜。 她想了想,觉得白日里写的字迹还不够。 字如声音、歌曲或者画、舞蹈一样,透过不同的力道与意境,传达出不一样的情绪和思想,同样能感染到人的情绪。 末了,她拿一支梅花形状的簪子,沾了印泥,在词尾处轻点了两个淡淡的梅花图案。 “阿臻,你看这幅字如何?”她问道。 濮阳臻接过宣纸,仔细一看,眼睛一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