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挣扎着坐起来,问侍候在旁的丫鬟,“现在什么时候了?” “七月初二,巳时初了。” 薛夫人肩膀微微一颤,这样微小的动作也会牵引的她脑子一阵抽痛,急忙捂嘴,差点吐出来。 浑浑噩噩了好些天,不想稍微清醒过来,居然已经到了薛瑾仪那个小贱人出嫁的日子? “国公爷呢?”她急忙抓紧丫鬟的袖子,“国公爷来过我这儿吗?” “国公爷这几日事务繁忙,还不得空来看您呢。”杨妈妈端着药走到床前,柔声劝道:“夫人,大夫说您要静心养病,所以国公爷也不想打扰您休养。” “这说的什么话?!”薛夫人恼火,一抬手扫飞了杨妈妈手里的碗。 连汤带碗打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又刺激的薛夫人一阵头疼。 杨妈妈觑着她的脸色,想冷笑。 经历过一些事,她算是看明白了。 鞍前马后的给薛夫人卖命,不过小病一场就成了弃子。如此,还不是投靠了老夫人和瑾小姐,这两位好歹和善些。 杨妈妈叫丫鬟收拾碎片,自己则上前扶薛夫人躺下,继续好声劝慰:“夫人,您小心身体,千万不能再伤着了。” 薛夫人揪紧杨妈妈的胳膊,厉声问道:“说,我歇着的这几日,府里都是什么情况!” “这……”杨妈妈露出迟疑。 薛夫人心知不好,更恶声恶气了,“你要不说,我叫人掌嘴了!” 杨妈妈心里浮出一丝憎恶,干脆将这些天府里的事告诉了薛夫人,包括瑾小姐的婚事办得热热闹闹,老夫人重掌中馈。 薛夫人一听,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她精心谋划了这么多年的,到头来怎么莫名其妙的成了这般境地? 居然让薛瑾仪那个死丫头踩在了芳仪的头上! 她攥紧拳头,恨不得立刻下床去,毁了薛瑾仪的好事。 但是她忍住了。 薛夫人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足以支撑太长时间,她必须听大夫的话,好生休养。 这些人等着……等她养好了病,看她如何收拾了他们,叫她们知道什么叫“自掘坟墓”! 薛瑾仪在辰时初就起床了,照例打拳锻炼身体,然后安安稳稳的吃了早饭。她一派气定神闲的坐在窗边看书,姚嬷嬷她们倒是紧张死了,四处转悠着,生怕有哪儿没安排好。 粗使的丫鬟婆子们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氤氲的热气中夹杂着淡雅的花香,青芷检查过没有问题后,三个人一起服侍薛瑾仪沐浴。 沐浴完,开始正式梳妆了。 薛老夫人亲自带着几位锦衣雍容的贵夫人进来,一一介绍给薛瑾仪认识,她们都来自勋贵之家,与薛家是世交,还有一个相同点是儿女双全、子孙满堂。 她们参与梳妆,求一个好寓意。 薛瑾仪望着镜中的自己一点点被打扮起来,偷偷地狠拧了一把自己的手背,疼痛带来真实感,让她这才相信不是梦。 一夜好睡起来,淡定到现在,看着周围喜气洋洋的,她又觉得是在做梦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