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不太高兴,“还不是老头子非让我练出来的?他说啊,醉酒容易被人探出情报底细,所以我就十岁大时,硬是灌我酒喝……” 他提起往事,眼底里有隐隐的厌恶。 薛慎是卫国公的长子,被给予厚望的人,自小这样培养在濮阳?看来完全没有问题,因为他也经历过严苛的教育与训练,所以薛慎的神色这让他微皱眉头。 薛慎没有觉察到濮阳?的反感,继续抱怨道:“那次害得我浑身起了红疹子,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好不容易好起来吧,又灌了坛子……好嘛,我吐了一天一夜,差点把小命给丢了,如此反复了好几回,那段日子真是生不如死,我的身体总算如老头子所愿一样,对酒没有反应,喝酒如喝水一样,永远也不会醉,可这……” 他拿起酒杯,将醇香美酒一饮而尽。 “太没有意思了。” 濮阳?道:“这也是为了你好。” “呵呵。”薛慎满怀的苦涩,而濮阳?最初给他的感觉像极了温暖的知心大哥哥,所以愿意同他倒倒苦水,可是这句话瞬间让这种感觉消减了一些,恶声恶气道:“他只是想塑造一个他想要的儿子,但没有想过我想要什么。” 濮阳?默默的抿着酒。 这位薛大少爷一面想拥有卫国公带来的一切荣耀,坐在高高的位置上,指挥千军万马,一面不愿意学习如何成合格的接班人,与承担责任。 说好听点是率性随心,说难听点就是个废物蠢货。 濮阳?有点同情卫国公了,嫡长子难堪大用,爵位又不可能传给女儿,只怕曾令人闻风丧胆的卫国公府往后要没落了吧? 他瞟了一眼敞开着一道缝隙的门帘,深夜的军营陷入了一片寂静中,细小的雪花飞旋而过,寒意在无声无息的蔓延。 “薛公子,”濮阳?为薛慎倒酒,“你还年轻,有朝一日,你会明白卫国公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薛慎的心里升起一股怒火,尖利的叫出声的同时,胳膊不受控制的一挥,打在濮阳?的胳膊上。 濮阳?顺势将酒坛子丢在薛慎的身上。 有些酒水溅进铠甲的缝隙,透进衣衫里,冰凉的感觉让薛慎瞬间暴怒,喝道:“你干什么呢?!” 他才不管对方是什么丰王殿下的儿子呢。 “对不起对不起。”濮阳?没有架子,连忙道歉,扯出自己身上的帕子擦去铠甲上的酒水,“是我有点儿醉了,没拿稳,还请薛公子见谅。” 薛慎本来对濮阳?没什么好感了,但见他对自己低头道歉,心情舒畅不少,“算了算了,你也是不小心,既然醉了,那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准备陪那个废物去议和的事儿呢。” “那个废物?”濮阳?语调扬起。 薛慎冷哼,“瞧他今天那怂样,可不是个废物吗?” 濮阳?“哈哈”干笑两声,这小子不单蠢,且自大。 卫国公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呢? 他攥紧沾满了酒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