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丁们虽然不会说西秦话,但好歹“过所”两个字还是知道怎么说的。 濮阳瑄垂下眼帘,他刚才操着一口京城口音,所以不必被查验,而西秦男女能走到京城里面来,必然是有正常的过所的。 果然,西秦女人懒洋洋的拿出一份过所,丢到坊丁的胸口上。 坊丁们认真翻开,上面有从西秦来到大周京城经过的所有州城的印章。 见没有问题,坊丁将过所还给西秦女人,提醒道:“京城里还是低调点儿比较好,莫要寻衅滋事,否则按律处置,不会因为你们是西秦人就会宽松。” 濮阳瑄连声应道:“是是是,小的都记着了。” 坊丁见他态度不错,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西秦女人见坊丁们走了,掩着嘴大笑几声,然后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濮阳瑄的肩膀上,要不是有石锁挡着,差点就把人给拉进自己怀中。 她丝毫没有低调下去的打算,高高兴兴的带着濮阳瑄出了坊门,一辆马车正在路边等候他们。 “马车拉不动的,你去后面。”西秦女人指向跟在后面的牛车。 濮阳瑄没有异议,将沉重的石锁放在牛车上,然后走在一旁,视线不由地落在这三个石锁上。 西秦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带石锁出门? 牛车跟随马车驶向东边的春明门,他偷偷的观察了一圈四周,然后视线落在石锁上。 石锁看起来像是一块完整的巨石凿成的,没有任何明显的缝隙。 他拍拍石锁,沉闷的声响传入耳中,接着手掌细细的抚过石锁的表面,感受着每一寸的粗粝触感。 几遍摸下来,他没有觉察到任何异常之处。 他望向前方的马车,从袖中摸出一包药粉,撒在石锁上。 动作飞快,根本没有能觉察到他的小动作。 濮阳瑄将纸揉成一团,丢进路边的水沟里。 一行人出了京城,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停下,西秦女人招呼濮阳瑄下车步行。 “重吗?”她关心的问道。 濮阳瑄看她的手势,摇摇头。 “非常好。”西秦女人笑着,与同伴在前面走。 濮阳瑄拎着三个石锁跟在后面,看方向,似乎是往洛江边上去。 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已经快过午饭的时候了,两个西秦人仿佛根本不知道饿,兴高采烈的望向走,他们来到一棵大榕树下时,西秦女人忽然停住了脚步,向濮阳瑄打了个放下的手势。 濮阳瑄将石锁放在榕树下。 西秦女人指了指他们停牛马车的点,示意他自己回去。 濮阳瑄顺从的点点头,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四周很安静,但这不能会让他轻易的相信附近没有人监视。 到了这个份上,他必须更加小心。 濮阳瑄继续往前走,注意力回到了石锁上。 石锁上一定有机关,而放下石锁的那棵大榕树就在洛江附近了,离他们已经完成修缮的堤坝还挺近…… 想到这里,濮阳瑄神色一凛,脚步不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