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笙想,自己是要找虞淮的蛛丝马迹的,与之无关的不必再看,时间可以直接跳到父神坐化之前。 父神即将羽化的消息传出之前,包括沧笙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创世父神的存在。 父神道,前十五位进入第一天者,可以获得他的传承,继承他剩余的仙力。 群雄争霸的年代,帝位悬而不决,父神的仙力是天大的诱惑。沧笙决定冒一冒风险,安顿好了沧宁,独身去了第二天。 就是在这,她再次遇见了虞淮。 …… 彼时世间的大帝有数百位之众,离得远些的,相互没打过照面很正常,沧笙不知道虞淮的名字,自从上次分离后便再没遇见过,骤然重逢,有种喜从天降的惊诧。 第二天的北方常年覆盖积雪,虞淮那时正俯身在一条冰河旁洗手。旁近是无数横呈的仙者尸体,偶尔夹杂着几只灵兽的。比较而言,灵兽死得很体面,多被一击必杀,而仙者的尸身则四分五裂,血肉躺了一地。 沧笙从密林的阴影中走出来,虞淮回头看了她眼,眸光一定,眉尖轻轻挑起,像是惊讶:“是你。” 他竟然还记得她,沧笙莫名开心,负着手,小跳着挪过去,热情邀请他道:“你也要上第一天吗?咱们一块吧,我可以罩你。” 沧笙并非是乱施好意,十五人的名额就意味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冲突并不强烈,相反,他们两个人联手前行,才会保证更快的效率。 虞淮同样也明白这一点,似笑非笑:“你罩我?” 沧笙蹦跶到了他的跟前,蹲下了,望望他浸在雪河中的手,“你不喜欢血吗?是觉得脏,还是烫手?”她忽而歪过头来,笑容清新,伸出手,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擦过了他的面颊,“我罩着你,便不会让血沾染在你的身上,你信不信我?” 这头,拿着镜子的沧笙一阵手脚蜷缩,老脸发紧。 那会觉得自己可以秒天秒地,自信感能爆表,表达起善意来也一股浓浓的不可描述风,叫人没眼看啊。 正要将昭雪镜放下缓一缓,半空伸来一只雪白的猫爪子,美人以爪抵住了镜子,正软乎乎看着里头的画面。 它的心跳在增快。 一如镜中愣怔的虞淮。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她的笑容,恍觉那短暂一面留下印象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深刻。更奇妙的是,她的示好表达地强硬且笨拙,他却并不介意。 如果上次一面留下的是不通人情后的遗憾,这一次便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他没有试过对人用温柔的语调,所以尽量低声。 “恩,我信你。” …… 沧笙的话很多,即便他回应很少,也可以顺当地聊得起来, 第二天地域辽阔,不敢御空飞行招来无数灵兽的围攻,只能低调地穿行于雪原之上,注定是段长时间的旅行。 一个人就在身边,没法不去留意,虞淮发觉女人与男人行止是有大差别的。她的小动作一直不断,走路的时候偶尔蹦跶,偶尔轻盈地小跳,双手也定然会跟着起伏。 明明是多余且毫无意义的动作,看着却很顺眼。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