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阿姐不会有事的。”沧笙在后,轻轻搂住了沧宁的脖颈,枕在他的肩上,歪头费力看着他的侧脸,抹去他眼尾依稀的泪痕,“你要好好的,不要难过。带领着石族,等我从凡界回来,好不好?” “恩……好。” 沧笙闭上眼,这两日总痴缠着她的噩梦终于模糊了些,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到那一方庄严的殿宇装点着红毯喜烛,八方来拜,女子凤冠霞帔走上丹陛,走到他的面前。 女子回过头,仍是对着她高傲的笑:“沧笙,你是废帝,如何能配得上帝君?” 谁能知晓她心底的自卑?像是层层灰尘掩埋的污浊,就藏在她的骄傲之下,不敢看,不愿承认。所以像是被套上了牵绳,总愿意更迁就他一些。 如今终于撕开了这倒疤,说不清是痛楚多一些,还是解脱多一些。 “还有,若帝君与凤帝大婚时我还在凡界修养,你届时记得知会我一声。” 沧宁眼尾湿红含泪,低低地:“阿姐想要如何?” 沧笙嗤地笑了:“我扎两个纸人,诅咒他们,听说成婚夜诅咒比较有效,你要不同我一起吧。” “……” …… 石族就此沉寂,像是消失一般,突然蒸发不见。 声名赫赫的一大族,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隐匿,参与当年剿灭鲛人族的上五天,皆嗅出不一般的意味,再然后各种流言消息都传开了。 附庸族内叛一事,兹事体大,没有绝对的利益诱惑,怎么可能说服忠心了这么多年的族落叛变?且而那么恰巧,就在石族出事的前一天,帝君便与石族的笙帝解除了婚约。 石族已去,须臾宫尚存。短短七年,一连更换了十二次政权之后,最终沦为空城。 虞淮当年翻遍了整个九天,都找寻不到石族沧笙的下落。另一面,叛逃石族的数十族落并未被整合,而是在一夕之间,高层长老尽数死去。 虞淮是身处高位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知情者死于当年投诚石族时,为表忠心祭出的“命牌”。命牌一旦被捏碎,则一族嫡系血脉尽亡,刹那间抹去所有的痕迹与知情者。 石族附庸各族失去主心骨之后,因为□□争地而相互争斗,又因长老嫡系尽数死亡一事相互猜忌,打得不分你我。真话假话掺杂着,局势一旦复杂起来,饶是虞淮也再难从混水之中取出一捧可用的清泉了。 石族内叛一事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猛烈烧过之后又骤降一场泼天的大雪,急匆匆掩盖了一切,再无迹可查起来。 …… 石族恢复消息是第八个年头,沧宁忽而来到了第二天,十方镜。 石族内叛刚过去七年,所有人都记忆犹新,无论外界的声音如何揣测,十方镜中居住的长老们是问心无愧的,见沧宁亲自前来皆并不惊慌,老神在在为他引路。 沧宁来十方镜时,听闻虞淮正在闭关,好在他也不是来找虞淮的,到了地便径直朝沧笙曾经居住过的灵雎殿行去。 沧笙已去,十方镜的暖阵不再,常年飘着纷飞的大雪。 说来奇怪,灵雎殿正临着帝宫,多年重回故地,帝宫辉煌依旧,而灵雎殿久无人烟,荒草丛生,对比明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