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儿这事,他也觉得自己恍惚是个智障。 其实,这事儿还真不能全怪陆齐林,很多事都是阴差阳错。 他先听了表妹宝姑娘的话,心里有些半信半疑,去问了他爹定南侯,他爹定南侯正好忙着接待一位来访的二品官儿,说的很简略,只说并无大碍,虚惊一场。 于是陆齐林还以为,他娘是中毒了,但是虚惊一场,人没大事。不管如何,当儿子的,知道了这事,怎么也得去探望一下,前往泉水庵,泉水村又是必经之路,定南侯也早叫人盯过姜锦的动向,陆齐林就准备去找姜锦算下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王氏觉得儿子一点都不懂得感恩,自己都为他这么牺牲了,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简直太让人生气了,一甩袖子进了庵里。 “横竖我没事,也不留你了,时候也不早了,天色也不好,你早点回府吧,琥珀送送世子。” 留下个丫环送陆齐林。 虽然丫环说话吞吞吐吐的,陆齐林还是在丫环口中得知了真相。 自己把自己吓晕,还真是他娘的做派,想起昨儿刚刚见过的未来岳母,雍容端庄的秦王妃徐氏,陆齐林心中也是一阵无奈。 如果他娘能消停点,之前的种种不说,和长宁郡主的婚事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他总算是理解了,他爹的良苦用心,把他娘送到庵里还能生出事来,若是在府里,还不知道是不是会出别的幺蛾子呢。 心中烦躁,偏天色也阴沉,一点都不给陆齐林颜面。他从庵里出来,还没到泉水村,天上就开始下雪。 天色更昏暗了,颇有几家点亮了灯火,倒是这黯淡的天地添了些暖色。 柳叶一面点了油灯,稍微有些可惜的道,“可惜这一两银子的饭是赚不到了,真是可惜了,一顿饭一两银子,哪里再找个这样的冤大头呢?” 姜锦经历的多,虽然也有些可惜飞跑的银子,倒也看得开,之前一千两丢了都能看的开,何况眼下。横竖也是敲王氏一笔,敲到的多,敲到的少,都是赚到的。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那个神经病陆齐林,这货当初怎么活下来的?还立了大功? 姜锦觉得真的挺奇怪的,今儿这事,其实细细想想,挺经不起推敲的。 她要真想谋害王氏,若不是第一天就把王氏给弄死了,肯定也要等多敲些钱出来。 王氏这样的肥羊,不把羊毛薅尽了,羊奶挤干净,一般人都不舍得把王氏弄死吧。 陆齐林要不是性格冲动的不行,就是被人蒙蔽了。 这话又说回来了,陆齐林好歹也是当年那场大败的幸存者,还领了西南十八寨归顺,给大梁挽回了颜面,想来也不是没本事的人,这么个性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姜锦是十分不解啊。 萧颜更是不解。 在他看来,陆家也算是昏招迭出了。 要说这一家子是笨人,也不能算是笨人,可是要说这一家是聪明人,可真不算是聪明人,本来办事也办的差不多,最后非要节外生枝一点。陆家这一家子总是觉得聪明的笨蛋,总在不该精明的时候精明一把。 就拿原本许诺给姜锦的一千两银子来说,哪家勋贵少那一千两银子?不就一千两银子?又没多少,一套头面,一个古董而已。 就因为大家都不缺钱,柳叶说陆家没给姜锦那一千两赡养银子,朝上很多人不相信呢。 萧颜担心陆家又出什么幺蛾子,就问的很仔细。 听到姜锦说陆齐林出卖色相的时候,陆齐林才暴怒的,萧颜有那么一瞬间,颇觉得奇怪。 正常人就算是生气,也不会气的那么厉害,该不会那陆齐林真做过出卖色相的事情? 西南边陲太远,到底发生过什么,谁都不知道,萧颜之前也没在呢么关心,眼下出了这个事,他便决定派人去西南走一遭。 一方面陆齐林和他背后所站的定南侯府支持三皇子,那也是他的对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另一方面,姜锦虽然是个傻女人,自己也欠了她些恩情,难道还真让姜锦被陆齐林给欺负了? 萧颜打定了主意,看一眼姜锦脖颈上紫红色淤痕,心里有几分说不出的难受,他生母,当初死的时候,脖子上也是…… 姜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他惊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