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方笑道:“看这样子,你这阵过得很是舒心啊。” 严六小姐也喝了两口茶才笑道:“总还是比比不得你烽火惊情,我怎么听说有谣言,你和七皇子走的很近?” 姜锦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瞒她,微微垂下睫毛,轻声道:“是有这么回事儿,我当初困在东平城里外,是万万没有想到七皇子也会追过去的。说到底,他待我不薄,我也再难找个这么喜欢的人。” 严六小姐没想到他这样坦诚,脸上很是诧异,沉默了一下,方才开口:“你虽然看着平和,又不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听你这样说了,想来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七皇子的身份毕竟不同,你虽喜欢他,也要知道你们二人之间阻碍重重,这情谊也未必能到头。” 见姜锦没有说话,严六小姐迟疑了一下,方才继续劝道,“我这也不是危言耸听,别拿我那嫡母和父亲,你看如现在两人好像仇人一般,想当年两人也是山盟海誓,非你不可。” 姜锦见严六小姐连家丑都拿出来劝说自己,便忍不住苦笑道,“我如何不明白,不然我怎么会离开京城,只看定南侯府,当初世子陆齐林和长宁郡主,何等的情深不悔,两人连名声都不要了,如今又是个什么结局。只是人的心,总是难以自控,我只是不想错过,也不想后悔。” 严六小姐见姜锦神色甚无奈,便岔开了话题道,“那陆齐林实在是不像话,你说当初他立的功绩,到底有没有水分?” “这谁知道呢?我看着就他的表现,实在不像什么英明神武的。”姜锦笑道。 “不过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倒是卫三郎母亲齐氏,你还记得不?” “又没几个月,我怎么会忘记?”严六小姐笑道,“难道他又做什么奇葩事了?” 姜锦微笑着点头,“可不是,差点把柳叶气死,他大约觉着我已经死在外面了,竟撺掇个他的亲戚去向柳叶提亲,好占了我那包子铺。” “齐氏是缺钱缺疯了吗?”严六小姐忍不住吐槽道,“他便有半个脑子,也该知道你真不在了,柳叶嫁一万个,也嫁不到他家。” 姜锦笑道,“你别说,你还真猜对了,我听孙老大夫说他那儿子想要捐官,走的还是他岳父的途径。” 严六小姐思索回想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他真要捐官?若能成了,我姓氏倒着写。相信我,你和七皇子之间的事儿比这个卫三郎捐官靠谱多了。” 姜锦笑笑说道:“怎么你就这么不看好我和七殿下?我这次好歹也立些不大不小的功劳。” 严六小姐笑,“其实这事儿还是要看七殿下的意思,他若执意想娶你,他若不想的话,我只想你别太深陷其中。” “且看着吧。” 姜锦也不想多说自己和七皇子之间的事情,毕竟这份感情倒不是两人之间感情谁深谁浅,爱或不爱。 是因为身份的差别,姜锦自己也就罢了,萧颜毕竟身为皇子,他的婚事他自己还真未必能做得了主。 这个事,作为皇子之间的萧颜未必有办法,严六小姐一个商贾家里的姑娘,更没办法插手。 严六小姐虽然觉得齐大非偶,但是毕竟是朋友的选择,眼见着姜锦意兴阑珊,不想再说,便叫丫环来切橙子柚子两人分吃,又问薛家诸人的情况。 她和薛珍珠认识的更久,薛珍珠那性格又是极光风霁月的,自然情谊很深。虽然知道薛家在这事中,算是运气不错,虽然损失不了不少钱,人基本上都保全了下来,但是难免还是比较挂心的。 姜锦一面吃水果,一面与严六小姐说了下薛家的情况。 事实上,当时登州那边比起东平城情况又差了许多,姜锦虽然给薛珍珠出谋划策,让薛珍珠烧了攻城的军备。 但是登州是大城,叛军最想拿下那个城,派去军力不少,城中还闹过间谍奸细什么的,差一点儿就没守住。城里情况一度也很差,严六小姐的那位侍卫陈叔都上了战场,不然也不至于连严六小姐借给姜锦的马车也被用上了。 “不过,薛家也是否极泰来了。”姜锦笑道,“我听七皇子说要是给薛家等请功的。” 薛家不仅在守城上立了功劳,薛珍珠还一把火烧了叛军攻城的军备,这可是实打实的功劳,若换了男子,肯定要升官发财的,是女子的话,就有些吃亏了。 不过这已经很让人羡慕了,虽然梁朝商人地位不是很低,但是还是官身更体面些,还能够免不少土地上的赋税,又方便攀靠山。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