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凝噎地望着他,那一腔柔情蜜意便似才升空的泡泡,啪地便碎了。 我道:“对了,晏安要来昆仑寻溯回轮,你们得做好准备,如果寒崚不在,即便周围结界重重,只怕他也能很快破了结界。” 薄山点头:“他攻破了结界也无妨,我将溯回轮交给他便是。” 这倒也是,反正溯回轮已被用过。 我道:“你……可晓得武杀与荷溟?” 薄山点头:“当年魔界的一对魔君夫妇,臭名昭著,为替上一任魔尊寻地脉,将魔界引入人间,所屠村落不计其数。” 我在魔界是不晓得这件事的,闻言不由得有些错愕:“坏成这样?那……他们有孩子吗?” 薄山忽然道:“有人来了。” 这荒山野岭大雪纷飞的,哪里来的人? 我要扭头去看,薄山却一掌将我推出了幻境,我心想着薄山又诓我,睁眼却见君扬正站在我床边。此时正夜半,屋内漆黑一片,只有我手中捏着的玉佩散发淡淡微光,从下至上映的君扬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更显可怕。 我猛地坐起来。 君扬似乎也被我吓到了:“你怎么醒了?” 我道:“你怎么来会来我房间?” 君扬答非所问:“你手中的玉佩,是谁送你的?”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然而思及我可能杀了他父母,又不由得回答:“不是谁送的,我在人间市集发现这玉似是神物,凡人不懂只当寻常玉佩,随手买的。” 君扬道:“确是个神物。狗屎运。” 我道:“你半夜来我房间,究竟……” 君扬眉头拧在一起:“今日之事,你不准告诉任何人。” 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点头:“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其他人。” 君扬盯着我,像是还有话要说,我耐心等了一会儿,他却仍然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我只好道:“门在那边。” 君扬道:“你什么也不想问我?” 我愣了愣,斟酌地道:“若我问了,你会说吗?” 君扬:“公平起见,我先问——你当真不是若朦?” 我说:“为什么时至今日,你还在怀疑这件事?我与若朦究竟有何相像?你说若朦曾是仙,所以认为她入了炼妖壶也不会死,可白幽难道不也曾是仙吗?难道白幽也没死?” 君扬低着头道:“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了? 我还想问,君扬却直接转身走了,丝毫不记得之前说什么公平起见。 公平起见的话,我也该问他一个问题吧? 我想了想,起身跟了出去,结果这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人影。 我又思及他那可能死在我手下的父母,秉着负责的心态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屋顶上找到他,他身边已摆满了酒坛,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口气灌下去的。 这普通的酒,魔是不易醉的,然而他自己想,就另当别论。 故而我才走近两步,显已醉了的君扬就气势汹汹地对我这方向吼道:“滚!” 犹豫再三,自觉对他有所亏欠的我,听话地转身滚了。 第二日我早早起床,在客栈一楼候着,君扬比宴安先下来,脸色依旧难看,我所坐的桌上摆放着一些人间早点,他大约想吃,但又不想与我同坐,冷哼了一声,远远地站着。 我也没吃呢,但只能起身,对他笑了笑,到另一桌空荡荡的位置上坐下了。 君扬瞥我一眼,倒不客气,在那桌坐了下来。 气氛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