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愧? 她一颗心重重的往下跌。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纪延声叫醒她,“你说的张姨是程瀚青找的,她是不是故意把人放进去,配合行凶?” “我不知道……”韩熙越想越心慌,紧紧攥着纪延声的手。“我们这段日子相处的很好,我觉得她不像是会害人。” 这方面纪延声想的比她更远:“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要放一个人进去。” “行了,程瀚青的事你就别想了,我会让人好好去查,真要做了我不会放过他,真要没做我也绝对不会冤枉他。” 韩熙点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意识到已经不早了。 “你今天回家吧。”她说。“昨天下了飞机也没好好休息,这个病房估计你也受不了。” “你一个产妇都能住,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住不了的?”纪延声不满。 “可是我会心疼你的。”她挑眉道。 纪延声觉得自己心里热热的。 韩熙又白了他一眼,“你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泡泡澡放松一下。卧室衣柜下面有我之前准备的待产包,明天给我带过来。” 幸好她准备的早,不然一定会手忙脚乱。 连回去要干什么都给安排好了,纪延声无法再拒绝,系着扣子问:“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韩熙想起客厅对着楼梯的那个摄像头,便又嘱咐他把录像毁了。 纪延声应声,转身转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恶狠狠盯着韩熙。 他简单直接的靠近她,大手掐上她的下巴,呼出的热气萦绕在韩熙面上。 “不准再用那样信誓旦旦的语气给别的男人说话。” “……哦。” 纪延声走后,韩熙发了会呆,然后她拿过枕边的手机,点开和程瀚青的对话框。 手机号注销了,微信应该还在。 她抱着仅存的那点希望给那边发消息,把她这几天的遭遇以文字的形式说了一遍。 希望不是他。 …… 回小洋楼的路上,纪延声终于把手机开了机。 屏幕刚亮,立刻就显示有电话打了进来,手机嗡嗡震动个不停。 他随意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宋管家。 他没接,有条不紊的在城市下班激增的车流里穿梭。 电话一直打到自动挂断,纪延声刚松一口气,紧接着第二个电话又打了进来。 他瞥了一眼,这回不是宋管家,来电显示是纪恒嵩的名字。 他嗤笑一声,继续任由它嗡嗡响着。 赶上下班的高峰,路上不可能不堵车。刚拐过一个路口,前面就密密麻麻一辆挨着一辆。 纪延声慢悠悠降了速,停在别人车的尾巴后面。 这一停,手机震动的声音一下子便刺耳起来。 车子里空调本来开得就很足,纪延声一进来就脱掉了外面的大衣,身上只穿了件薄毛衣。 可他还是觉得有些热,尤其是心里面,好像有一团火——这火本来被韩熙灭了下去,可是这会儿又复燃了。 他止不住的想,早知道他应该再陪韩熙多待一会儿,好把这火灭到根上。 他懒得把温度调低,被手机震动刺激的根本顾不上此时正处寒冬,直接把窗户一降,任由外面的冬风吹进来。 那股子火顿时就灭了。 而电话已经开始是第四个了。 这回换成了第三个人,是老爷子生前的御用律师。 他消息倒是够快,纪延声拐进社区,车子停到车库,下来的时候还在想,老爷子过世的消息是宋管家通知的他还是纪恒嵩通知的? 这些乱七八糟发散的思维分散了纪延声的注意力,直到他人进了院子解了大门的锁,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小洋楼里面亮着灯。 家里有人。 张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神空荡荡的瞧着楼梯。 听见门开的动静,一个激灵站起来,满含期望的看过去,结果看见一个陌生的长得十分好看的男人。 纪延声先反应过来:“……张姨?” 张姨连忙点头:“诶诶,我是。” 样子瞧着跟韩熙说的差不多,看起来不像是有坏心的。 纪延声淡淡瞥她一眼,把跑到他脚边的听听抱起来揉了两下。 “前天出事到现在你没走?” “没有,”张姨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害怕,“纪太太出这样的事我哪里敢走啊……你是纪先生吧?纪太太还好吗,大人孩子都平安吧?” “我以前伺候过别人坐月子的,我可以去医院照顾纪太太!” 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