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酒酒涮了涮笔, 把笔干干净净地放了回去。 文岚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丧着眉眼凑了过去:“比我拍照还累啊……” 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那幅色调浓重又华丽细致的画不禁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这、这画的是我?”文岚怔怔地看着画纸上眉眼精致、笼着华彩灯光的少女,有些不敢相信。 “是你呀!”酒酒仔细地看了看画,又抬头看了看文岚好看的眼睛,觉得有些可惜,“我太久没画了,眼睛不太像……” 酒酒抿了抿唇,轻轻皱眉:“不对,不是眼睛不像。是眼神不太像,少了那种又善良又坏又叛逆的感觉……” 温软的声音仿佛是一弯潺潺清泉,娓娓动听。文岚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猛地缩回抚着画的手,一脸惊讶地看着酒酒。 她定定地看着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眼睛,整个人都像是被她看透了似的,如同阳光下的尘埃落土,一举一动、甚至连心中微小的念头都丝毫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的那些小心思,她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吧? “文岚?”酒酒见她看着自己出神,抬手轻轻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啊……”文岚回过神来,收回目光瑟瑟低下头,小声嗫嚅着,“没、没怎么……” “等哪天我熟悉回来,我再给你画一幅吧!”酒酒笑眯眯地看着画板上的画,有些歉意,“画的没有你好看呢。” 文岚哑然,默默看着酒酒线条精致流畅的侧脸,不知不觉有些后悔。 她真的是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子啊! “能给我也画一副嘛?”dada罕见地主动请求别人,耳朵透着一抹粉红。 时让扫了一眼满眼桃心的文岚,又瞥了一眼害羞的dada,心里一沉,微微挑了挑眉毛:连女生都控制不住地喜欢酒酒…… “好啊!”酒酒笑颜一展,嘴角弧度俏皮动人,“只是我现在手有点生,你不介意就好。” “这么好看的画怎么会介意!”dada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况且白嫖哪里有资格挑挑捡捡!” 酒酒拿起笔,依然是色块起稿,依然是浓重华丽的风格。她画了一半,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我饭碗没了!” “对不起,用了你的颜料和画纸。”酒酒回头,软乎乎地道着歉。 “没事没事,随便用!是我麻烦你们了才对。”画师老实地摸了摸后脑勺,有些笨拙,却笑得异常阳光,干净的少年感扑面而来。 时让抱着胳膊凉飕飕地睨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画师,默默往前挪了一步挡住他看向酒酒的视线。心里逐渐蔓延着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时措站在不远处,自动跟人群割裂开,像是一个异类。他冷眸,目带审视地看着酒酒,眉头微微皱起。 时让无意间瞥到那束掺着寒霜的目光,幽幽咳了一声。 时措目光上移,对上时让幽冷的眸子,淡淡转了视线。 时让盯了他半晌,见他面色平静无波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终于画好了!”酒酒放下笔,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坐的腰疼……” dada兴奋地奔了过来,看着画纸上的自己满脸惊艳。她爱惜地摩挲着纸的边缘:“什么时候才能干啊?” “电吹风,很快的。”画师殷勤地递过电吹风。 吹干了画,文岚和dada宝贝似的把画交给助理,让她们好好收起来。 几人继续往前逛着,时让偏头看了看酒酒:“还是第一次见你画画。” “那等回家了,我也给你画!”酒酒咬了一口裹着满满红豆馅的鲷鱼烧,粉红的唇一动一动的,像小仓鼠似的。 时让暖了目光,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好。” “今晚吃泰国菜吧!”向有突然闻到了一股酸酸辣辣的味道,转过身来询问几人的意见。 酒酒和时让都不是挑剔的人,文岚和dada也很好说话,唯一一个可能不太好沟通的时措也点了点头。 * 酒酒坐在餐厅包间里,看着浓浓泰国风味的装修觉得有些新奇。 “我去趟洗手间。”酒酒小声跟时让说了一声,起身往外走去。 她走到半路,闻到了一丝淡淡海水的味道。酒酒陡然回忆起时让朝着自己游过来的场景。 巨浪、暴雨,时让渺小地没在深蓝的海水中,带着一腔孤勇朝自己而来…… 酒酒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跑了出去,走回到那个画摊儿。 “能再让我画一幅画吗?”她有些急切,声音打着颤。 画师愕然了片刻,忙不迭地起身:“能!你随便画!” 说着,主动为她换了一张新的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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