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恒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有些内疚,到底是原主的亲娘,他刚才是不是太过份了。 上辈子他虽然不学无术,除了吃喝玩乐啥都不会,但他是个孝顺的娃。 顾恒的内疚维持不到两分钟。 顾寡妇端着一个破碗,骂骂咧咧的走来了:“都怪该死的顾大成,有爹生没娘养的狗杂种,下手居然这么狠,我的儿,娘一定帮你回讨公道,秦二丫水性杨花,咱不要那小女表子,娘将来给你讨个能干媳妇。” “你闭嘴。”顾恒烦不胜烦。 顾寡妇难过道:“好好好,娘不说了,儿啊,你先吃点东西。” 看着面前黏黏糊糊没洗干净的碗,以及里面绿色的浓稠液体,顾恒忍无可忍:“我才不吃,这是什么玩意儿。” “可是......”顾寡妇为难道:“村里咱们都借遍了,家里还欠下十几两银子,没人借给咱家钱了,不行,我去找你姐姐要,几个不要脸的赔钱货,以为离开了家,就可以不管弟弟,我呸,都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老娘.......” “你住嘴吧你!”顾恒怒火中烧,摊上这样一个极品娘,他真的好想死回去。 如果真能死回去的话,顾恒保证,他绝对二话不说就抹脖子。 实在太糟心了。 根据原主的记忆,他上面有五个姐姐,大姐嫁给瘸子,二姐嫁给鳏夫,三姐四姐是双胞胎,一个被卖当丫鬟,一个当了童养媳,还有五姐同样也被卖了,唯独他这个带把的,从小好吃好喝,花着卖姐姐的钱,被亲娘伺候着长大。 只可惜,原主还是长歪了。 不歪不行啊,爹娘全是极品,爹在世的时候还好一点,顾爹有力气,能干活,养的起家,常常给儿子买肉开小灶。 八年前,顾爹去世以后,顾寡妇就开始卖女儿,一个劲儿的从女儿身上吸血,害得女儿夫家不容,日子过的一团乱,渐渐的也就断了来往。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姐姐在夫家没地位,被人又打又骂,家里的粮钱从不沾手,身上也没有一个子儿,顾寡妇捞不到好处,自然就断了来往。 她不从女儿身上吸血都是好的,还想让她帮衬女儿,简直做梦。 摊上这样一个娘,原主能不歪吗? 在顾寡妇的宠爱下,原主成了村里出了名的小混混二流子,成日里不干正事,就知道偷鸡摸狗喝酒赌钱。 并且,随着没了姐姐的接济,家里的日子也越来越差,顾爹在世的时候,家里还有五亩良田,八亩中等田,和十二亩下等田。 现在却只剩下两亩沙地,还荒废着。 顾寡妇不会种地,原主更加不会了,姐姐在家的时候,种地,耕田,养鸡,喂猪,洗衣裳,什么活儿全部姐姐干,家里穷归穷,看起来还算像话,至少干净整洁。 三年前,最后一个姐姐被卖,城里当丫鬟的三姐,立刻断了家里的银钱,剩下他们母子俩,依靠典当卖地为生,日子越过越穷。 原主不事生产,顾寡妇又懒又谗又邋遢,除了一颗宠儿子的心,成日里就知道哭哭啼啼,骂东骂西,说人闲话,骂女儿全是赔钱货不孝顺,骂别人的闺女小贱人,没福气,居然看不上她儿子。 总之,原主一直到二十岁,还没娶上媳妇,顾寡妇绝对是重要因素,当然,原主也不是个好货。 没有好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差的人家,更看不上他。 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还有一个极品娘,自己也是不学无术,顾恒愁眉苦脸,他觉得这日子简直没法过。 “儿啊......”顾寡妇一看儿子皱眉就心疼,咬了咬牙,坚定道:“大宝,你先等着,娘去给你找吃的。” 顾恒张了张嘴,她要去哪里找吃的。 顾寡妇气势汹汹出了门,过了一会儿,提着一只鸡回来,动作干净利落的杀鸡煮汤,原主的记忆里,顾寡妇也就只有煮肉的时候才会勤快,因为她怕姐姐偷吃,煮肉从来都是自己动手。 接着,又过了一会儿。 “顾寡妇,你给老娘滚出来,你这个杀千刀的老女表子,竟敢来我家偷鸡。” “胡说什么呢。”顾寡妇抵死不认:“谁偷你家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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