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来冷眼旁观,事情越是发展,他就越是失望,失望这三个人没一个是成器的,失望久了,就都转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对沈跃的怒其不争尤甚。 这是将来要继承整个大夏江山的太子啊,居然这么的不成气候! “父皇,”沈跃不傻,冷静下来之后很快分析出了皇帝如此震怒的原因,当即道,“此信并非儿臣之意,儿臣也从未想过以三妹终身来换取表弟援手,这些都是二弟他一人所为,父皇,儿臣就算再怎么狼心狗肺,也不可能对三妹安危置之不理啊!并且二弟也只是以此来要挟表弟,真正出卖三妹的只有四弟一人,还请父皇明鉴!” 沈霖一下扑过去,匍匐在皇帝的脚边道:“父皇,这一切都是太子他们的阴谋!儿臣不过一介皇子,如何能与孟邑王子勾结?更何况那边防部署图的确不关儿臣之事,儿臣可以对天发誓,若儿臣对大夏有一丝异心,勾结外族人侵我大夏,便让儿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魂魄游荡,永世不得安宁!父皇,你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他一边哭嚎,一边暗暗着急御林军如何还不发动,听不到一点动静,都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杀进来,真是一帮废物! 皇帝一脚踹去:“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死不认罪!朕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品性皆良,觉得你不愧是你母妃教养出来的儿子!还有你们,”他转头看向沈跃沈蹊两人,“你们真是厉害啊,为了陷害你们的四弟,竟不惜拿出边防部署图来,朕要不要夸一句大手笔?太子,你可知道这部署图意味着什么?!” 沈跃当即以头点地:“父皇,儿臣知罪,儿臣知罪!不过儿臣可以保证,这部署图是在苏力金昏迷之后才命人放进他的常服里的,从没教外人看过一眼!”他与沈霖不同,心知狡辩只能更加惹皇帝厌弃,因此很是干脆利落地认了罪,并且努力挽回败势。 “是吗?”皇帝笑了笑,“没有外人看过?当日梁炳书搜查鸿胪寺,下属众多,部署图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翻出来,几十上百双眼睛看着,你以为它还能用?!还是说,你有能耐重新想出一份比这更□□无缝的部署来?!” 沈跃只磕头认罪不迭。 皇帝把目光转向沈蹊:“老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蹊缓缓敛衽行了一礼:“儿臣认罪。” 皇帝深深吸了口气:“好。老四,你呢?” 沈霖目光闪烁:“儿臣……儿臣……” 皇帝静静道:“你如此言辞闪烁是为何意?莫非是在等着什么?御林军?” 沈霖一下抬起头来,神色震惊。 他蠕动了几下嘴唇,看着皇帝冰冷阴沉的神色,眼底逐渐漫上几分恐惧:“父、父皇……” 大和门。 左右御林军东西而居,位于皇城东面的大和门附近正是左御林军驻扎之处,此时暮色已降,已是到了换班巡逻的时辰,可归来的御林军却没有迎来笑语相迎的同僚,反而直面了一阵刀光,声势浩大的呼喊声中,御林军左统领祝修振臂一挥,便带着手下的亲兵冲进了大和门,行东内苑经延政门而出,走望仙门向皇宫内苑行进。 因为守门军士都为祝修手下,又听祝修高喊陛下危急,此行乃为进宫护驾,便都稀里糊涂地放了行,可当他们想要跟上一道护驾时,却被断后的亲兵尽数斩杀,就这么一路进了望仙门,祝修正要率兵踏龙首渠而过,两列遁甲士兵却忽然从御桥疾驰而下,半蹲下.身持盾而围,合围包抄住了祝修等人。 弓箭手随之而至,拉开手中长弓,对准了被包围在其中的御林军。 “尔等何人?”祝修心中一紧,厉声喝道,“陛下有难,我等奉命前去护驾,还不速速让开!” “左统领,你不会看情势的吗。”一个声音懒洋洋地自外围传来,“只看这个阵容,你就该知道这是我手下的章武军,让他们放行,你是在讲笑话吗。” 周围的铁骑军让开了一条一人宽的小道,马蹄声哒哒而来,很快,一匹黑色的大宛驹就缓缓出现在了人前。 大宛驹的主人是一名英俊的少年,未披甲胄,只着一袭黑衣,神色轻慢,眼底却带着沉沉的煞气,让人不敢逼视。 祝修大惊失色:“你……谢初?!”惊慌过后,他很快镇定下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