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来过得多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自然,还有祝镕和开疆知道。 “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多谢你提醒我。”祝镕道,“箭是扎在我身上,我必定要查清楚是谁伤我,但你我终究是臣子,你该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 延仕起身道:“言重了,到不了那一步,这也不是你我期待的天下。” 他们在少年时,能意气相投,并非因各自乃家世门第之交,而是对天下对国家和朝廷,有着共同的志向和抱负。 当儿时的少年意气,成了眼前一桩桩残酷的现实,祝镕曾一度以为,他会和闵延仕越走越远。 但现在看来,真正还在原先的道路上前行的,反而是闵家大公子,正因为家族和亲人都不足以牵绊,他无所顾忌。 而祝镕和开疆,对于家族和亲人,背负的责任与无可奈何,也随着年龄渐长,与日俱增。 “祖父就要退下了,父亲和叔父们一直也不得皇上重用。”闵延仕道,“家里气氛异常压抑,每一个人都神神叨叨,怪祖父退得太早,怪我还不够有出息。你和伯父可千万要稳住,别迫于贵妃的压力,和我家结亲。家姐的性情固然好,但闵初霖若嫁来贵府,往后家无宁日。” 祝镕问:“这话你该不会在家里也说了?” 闵延仕点头:“说得我心怀舒畅。” 祝镕连连摇头,苦笑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讨长辈喜欢。” 他拿了东西,再次穿上外袍:“走吧,我还有几件事要办,边走边说。” 延仕忽然问:“开疆呢,他方才还对我说,升职后不如之前充实,每日无所事事,但一转眼就不见了。” 祝镕猜想是小郡主那儿有了动静,他们说好的,大姐去的时候不让开疆盯着,但之后的事,他就管不着了。 是日,祝镕深夜才回到家中,祝承乾已派人传话,不用他去请安。 争鸣侍奉公子洗漱,一面喋喋不休地说家里的事,小公子受惊吓发烧,被老太太接过去,往后就住在他以前的屋子里,不再回兴华堂了。 祝镕默默地听着,换下衣裳便径直往祖母屋里来,途径清秋阁时,见灯火俱灭,还以为扶意已经睡了,没想到一进祖母的院子,就见扶意端着药碗从平珒的屋子出来。 他几步走上来:“怎么是你在照顾?” 扶意说:“姑祖母留我下来,我就留下了。” 祝镕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说:“别把你累着,前阵子才中暑。” 扶意笑道:“可我们见上面了,这才是老太太的用意吧。” 祝镕心头一热,四下看了眼后,拉着扶意进了祖母的卧房,老太太早就睡下,他们便在外间说话。 “你身上还疼吗?”扶意道,“不要忍着,天气热,要憋出病来的。” 祝镕摇头:“不疼,都好了。” 扶意从怀里摸出小葫芦状的药瓶,放在他手心里:“不自在的时候吞一丸,能败火解毒、消暑清心。” 祝镕却道:“我在我爹跟前撒谎敷衍,做足了戏,扶意,不要嫌我太狡猾。” 扶意心疼不已:“难道把我和韵之供出来,难道让大姐姐再也无法回王府,若是可以,难道你愿意欺骗大伯父吗?我们是一路的人,别人眼里的圆滑世故,在你我,都是无可奈何罢了,你怎么反而胡思乱想起来。我嫌弃?明明是心疼……还来不及。” ------------ 第163章 三公子,你可别大意了 祝镕笑道:“有你惦记着,我好得更快,不能叫你担心。” 扶意说:“家里家外,忙坏了你,千万保重身体。” “不论如何,大姐能认出王妃和郡主,能分得清自己身在何处,至少她不会再病下去。”祝镕说,“这乱糟糟的一天,好歹也出了些结果。” “辛苦你夹在所有人中间。”扶意道,“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