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吗?” 扶意见发鬓的花儿险些被揉碎,很是心疼,对着镜子摆弄半天,问道:“真有这样的规矩,新媳妇要伺候小姑子?我家没有姑姑,我没见识过。” “那当然不是了。”韵之说,“谁家能有这样的规矩,只不过是那些做姑娘的,帮着亲娘给儿媳妇做规矩罢了,我觉得很可恶。好像这些姑娘将来都不做媳妇,又或是先把以后要吃的苦,先强加给别人,实在太恶毒。大嫂嫂嫁来时,对我毕恭毕敬,我还奇怪呢,后来说开了才知道,她怕我欺负她给她下马威。” 扶意道:“往后去了婆家,若有人敢欺负你,有哥哥嫂嫂给你撑腰。” 韵之却笑不出来,叹气道:“说了你别笑话我,如今我终于不用再担心嫁给四皇子,可突然之间,也看不到自己的将来,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成为我的夫婿。我倒想一辈子不成亲,清清静静的,可这事儿就算是奶奶,也不能成全我,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 扶意却说:“原本嫁人并不是坏事,但不嫁人更不是坏事,既然你说,我嫁来祝家,得到的是最好的家人,那不论你将来什么样,也同样有这样的家人,全心全意地支持你不是吗。” 韵之眯眼笑道:“我若不嫁人,你和哥哥养我吗?” 扶意却满心怜爱,真诚地说:“不论将来过什么样的日子,有哥哥在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我家韵儿。” 韵之深知,就算自己的人生一塌糊涂,也不会被家人抛弃,甚至用不着三哥哥和扶意出面,家里那凶巴巴的大哥就会先护着她。 而这日返回家中,恰好在门前遇见下朝归来的父亲,祝承业见她单独出门,少不得问缘故,之后便道:“你三哥后日就要成亲,你还三天两头跑去,没一点规矩。不要以为老太太不再让我插手你的婚事,我就连管也管不得,子不教父之过,我可不想因为你,在外头丢人现眼。” 韵之低头不语,父亲怨恨她,父女之间已没得转圜,她心里都明白,早已不再奢望什么父母之爱,在心里就当自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父亲,我们先进去吧,您的几位门生快到了。”祝平珞上来打圆场,将父亲送进了大门,转身见妹妹一动不动地站着,问道,“扶意可还好?一路奔波,有没有累着。” 韵之抬起头,冰冷的心缓和了几分,点头道:“她一切都好。” 平珞说:“往后你大嫂嫂不会再心里没底,有什么事,妯娌之间能打个商量,她日日夜夜盼着扶意进门呢。” 韵之这才露出几分笑容,但也惋惜地说:“二哥哥不在,不然……” 祝平珞却是看开了,说道:“他活得自由自在,我们该为他高兴。” 韵之眼圈儿一红,被哥哥嗔道:“可别哭,下人还以为你是被爹骂哭了,去老太太跟前告状,又是是非。照规矩,明日是不该再去王府见扶意了,就当是为了你三哥哥和新嫂子图个吉利。” 韵之听话地点头,跟着哥哥进门来,说了些她在靖州的见闻,直到兄妹俩半路分开。 婚前最后一天,扶意的嫁妆从胜亲王府抬入忠国公府,言景山夫妇尽其所能为女儿置办的嫁妆,在高门贵府眼中,依旧显得寒酸。 但祝镕不在乎,老太太更不计较,请了慕家的大儿媳妇来给铺床,开疆自然也跟着来凑热闹,就在祝镕的书房,看到了“清正廉洁”四个大字。 “你还真挂在书房里?”开疆笑得放肆,震得祝镕耳朵疼,见他伸手乱摸,赶紧拦下,“扶意很在乎的,你不要弄脏了。” 开疆笑完了,便说道:“言夫子也是高瞻远瞩,我们这样的人家,看着位高权重富贵荣华,却不知世上还有登高跌重的道理,一旦出了事,牢狱之灾、杀身之祸,就都等着我们了。言夫子盼你清正廉洁,也是想你官途顺畅长长久久,他一个读书人,怎知朝廷险恶,清正廉洁也不能是保命符。” 祝镕干咳一声:“我大喜在即,能说些吉祥的话吗?” 开疆笑道:“这才是真朋友说的话,你以为那些来恭喜你的人,都是真心的?” 只见李嫂找来,请公子们去内院用饭,二人结伴出来,开疆扫视了一眼清秋阁上下的丫鬟婆子,问道:“这些人,是老太太安排的?” 祝镕摇头:“大夫人所安排。” 开疆啧啧道:“那你可要小心了,老太太何不一并做主,由她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