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过。” 家族势力早已江河日下,皇帝不仅不容祖父多做几个月的宰相,如今连贵妃也一并打压。 闵延仕心中明了,从今往后,他再也沾不上半分家族之荫,正如祖父当初劝他的,娶了祝韵之,公爵府将是他未来的依靠,祖父谋虑之深,他终于体会到了。 “谢主隆恩……”闵家的人,面对如此严酷的惩罚,还要对皇帝感恩戴德。 嘉盛帝则道:“此事与四皇子无关,众爱卿再见四皇子,依然要以礼相待。” 中宫涵元殿上,被拖走的贵妃,不,此刻已然是闵才人,凄厉地嘶吼着:“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你们杨家也不得善终不得好死,皇上,皇上……臣妾冤枉……” 殿中渐渐恢复了宁静,几位身份尊贵的妃嫔,在一旁都吓得脸色苍白,僵硬呆滞。 皇后却是威严庄重,不为所动,淡淡地说:“你们今日也是个见证了,但不要随意往外说,哪怕是你们的家眷。” 众妃起身领命,皇后又吩咐:“对四皇子,依然要以礼相待,罪不累及他与皇子妃,不得轻慢。” ------------ 第367章 内心动摇 闵氏姑侄的最终处罚,很快传遍京城,公爵府中,韵之与扶意一同陪祖母下棋,听说这消息,她不禁叹:“这下家里可热闹,我这会子若回去,必定看见那些女人围着婆婆讨钱,就怕家里有一日败了,他们人财两空。” 老太太严肃地说:“不该你说的风凉话,难道那里不是你的夫家?你不为别人想想,也该为延仕考虑,赶紧换了衣裳回家去吧,替你婆婆料理起来。” 韵之起身站着,不情愿地应道:“昨日我好心照顾她,被她骂得狗血淋头,险些拿滚烫的药泼我,今日是您孙女婿说的,不要我再去碰钉子,叫我在这里等他来接。” 老太太道:“话虽如此,可你不能放下自己的本分,你还是不是闵家的长孙媳妇?就算你回家什么事都不管,这会儿也不该在娘家待着,回去吧,你和延仕还要过一辈子,延仕将来飞黄腾达,重振家门时,能有你一半功劳吗?” 韵之再要辩解,被扶意劝走了,离开内院的路上,韵之浮躁地说:“就算是闵延仕,我也不愿意只为他活着,奶奶平日里很开明,怎么这些事上又是男尊女卑起来。我不想料理那个家,自然有我的道理,我是盼他们赶紧散了,闵延仕能和我单独过日子。我连往后过日子的账都算好了,富贵荣华是不能够了,但温饱足以,难道你们嫌我穷,就不和我做亲戚了。” 扶意又是高兴,又是心疼,温柔地说:“就算散,也要有个人来主持,那本该是你和姑爷继承的家产,难道由着家里人哄抢了不成?” 韵之脑袋里一个激灵:“可不是吗,我们凭什么两手空空地走,那本就是延仕该继承的家业,老太爷还在祖宅健朗着呢,轮得到他们来抢?” 如此话不多说,闵家少夫人,一溜烟地从娘家跑了。 二姑娘一走,香橼就劝小姐回清秋阁,不然有人向大老爷告状,她又要被责备,现下靖王妃也走了,不能总指望老太太撑腰,闹得她老人家心烦意燥。 扶意颔首:“我是该谨慎些,不然他们都能把亲生女儿关起来折磨致疯,何况我一个外来的儿媳妇。” 香橼心疼地说:“姑爷在家就好了,姑爷几时才能回来呢。” 扶意抬眸望向远方,静静地说:“只要镕哥哥平安,怎么都好。” 被主仆二人念叨着的祝镕,此刻已经进入深山,山路多险恶,所谓路,不仅仅是用脚走的才是路,悬崖山谷但凡能翻越的地方,也都是“路”。 遇上这些险境,祝镕往往单枪匹马上前,命众人原地待命,几次三番后,这一回再翻过一处峭壁,他回眸看了眼,便绕路到了别处下山,在远离手下和当地百姓视线的地方,去见那位重要的人。 行至山腰上一处平地,山风扑面,这里比大营寒冷,祝镕身上有汗,不自觉地裹紧了衣襟,身后忽然传来浑厚的声音:“不要在风口站着,过来吧。” 祝镕回身,便看见了阔别多年的人,当年胜亲王来家中提亲时,他还曾对王爷说,将来要追随他征战沙场。 “王爷!”祝镕内心激动,跪地行大礼,眼前是整个大齐,他最为敬重的人。 “镕儿,好久不见。”胜亲王伸手搀扶孩子,祝镕却察觉到,他保持着随时作战的防御姿势,倘若此刻自己掏出匕首刺杀他,王爷立刻能闪躲乃至反击,也许并不是他不信任自己,而是一个行军之人天生的警觉。 祝镕身上的确带了刀,那是为了防备赞西人和山中猛兽,皇帝赐给他的那把带毒的匕首,他并没有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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