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我到现在还觉得不真实,你竟然成了我的妹婿。但听扶意说,你们夫妻和睦,韵之每每回家,总是满面笑容浑身喜气。” 他向闵延仕抱拳作揖:“舍妹顽劣,多谢包容。” 闵延仕亦躬身回礼,而后道:“既然不习惯,我们往后还是平辈同窗相称,和过去一样。” 祝镕道:“这是自然,听闻这些日子,贵府发生了不少事,你也辛苦了。” 闵延仕细看祝镕,纵然晒黑了不少,依然挡不住样貌英俊,开疆昨日玩笑说,从此没人和他争京城第一贵公子,但其实早在很久前,他就输了。 眼下盯着祝镕的人不少,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二人纵然有话要说,也不能当街商议,彼此寒暄几句,便是匆匆告别。 回到禁军衙门,开疆从宫内巡视归来,见了他便说:“你遇上开疆吗?” “怎么?”祝镕问,“他有要紧的事?” “就是朝廷的账。”开疆道,“多地暴雪受灾,朝廷竟然一时半刻拨不下银款。” “皇上没钱赈灾?”祝镕眉头紧蹙,“以大齐国库之力,绝不至于。” 开疆说:“奇就奇在,刚开始还说没钱,可昨天你回来之前,这件事突然又有了希望,天知道是谁,替皇上凭空变出那白花花的银子,如今已派了钦差前往各地采买粮米,迅速送往受灾之地。” 祝镕冷声道:“朝廷的账目,闵延仕最清楚。” 开疆点头:“可这件事,不是户部出面,你说奇怪不奇怪?闵延仕之前还告诉我,皇帝查账的目的,像是要将一部分国库拿来充军.费,有长期作战的打算,你猜他是要对外,还是对内?” 祝镕不自禁地握紧拳头,但愿这一切,在昨天他提出的设想之后,皇帝能改变主意。大齐的刀剑,只能对外,安能自相残杀。 开疆看了眼窗外天色,说:“好容易回来了,早些家去才是,别总把扶意一个人丢下。眼下你的去留还没定,这里的事我会继续看着,不必费心。” 祝镕感激不尽,心中对扶意更是无尽愧疚,便辞过了开疆,策马离去。 此刻家中,最后一拨宗亲族人带着腊八的赏赐离去,下人们忙着收茶碗桌椅,初雪和扶意对账确认后,扶意便亲自送嫂嫂到清秋阁外。 怀枫和嫣然还不肯走,缠着想见一见三叔,刚好下人传话来,说公子已经到门前了。 两个小家伙手拉着手跑来迎接三叔,祝镕见了也是喜欢,一左一右抱起来,初雪上前道:“可别闪了腰,他们越发长个儿了。” 怀枫奶声奶气地问:“三叔和四叔怎么不去打仗了,坏人都打跑了吗?” “都打跑了。”祝镕宠溺地说。 “等我长大了,我也去打仗。”怀枫挥舞着拳头,又说,“奶娘告诉我,婶婶要生小弟弟了,以后我和弟弟一起去。” 嫣然嚷嚷着学:“我也要去。” 两个娃娃太闹腾,初雪命奶娘去抱下孩子,含笑对祝镕道:“你哥哥说,要你好好歇息几日,有什么事他自然会找你,就不必过去了。” 夫妻二人目送大嫂和孩子们离去,扶意说:“别看嫂嫂柔弱,可她很细致,学本事也快,家里家外的账,比我记得清楚。” 祝镕道:“闵家历代户部出身,怕是祖传的本领。” 扶意看着丈夫,笑道:“真不容易,你有心思开玩笑,可见休息好了。昨天你回来啊,我和你说话,你的眼睛已经没神了,像是脑筋也转不过来。” “是吗?”祝镕自责又后怕,“幸亏是在你面前,若在别处,岂不要耽误事。” 扶意由着丈夫搀扶,小心跨过门槛,走过台阶,体贴地说:“正因为在我面前,你才松懈了,在别处你绝不会如此,不过还是要多保重。” 他们还没进门,有前门的下人送东西来,说是漏了几件腊八礼,赶着又送进来。 今天好些府上送来腊八贺礼,又加上族人来领赏,一时乱了,有些东西堆在门房,竟是忘了送来。 “放下吧,我一会儿看。”扶意道,“仔细问问,还忘了什么没有,今日事多,自然不怪你们,但都是各府的心意,怠慢不得。” 祝镕见扶意俨然女主人的气势,心知这些事上不必他为妻子担心,只是家里还有个难缠的公公,父亲一定没少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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