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盒子来了,是三夫人打发她给小两口送乔迁之礼。 韵之笑着说:“家里前前后后送了好些东西,结果咱们一拖再拖,愣是没搬走,我寻思光靠这个,我们能养活自己了。” 闵延仕嗔道:“当着妹妹的面,说什么呢。” 慧之向姐夫欠身,说道:“母亲说珍儿这几日缠人,她脱不开身,但二姐姐和姐夫若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派人告诉她。姐姐和姐夫搬去后,请先好生安顿,过几日,母亲带着我和珍儿一道来做客,给新房添喜。” 闵延仕谢过,请妹妹坐下用些点心,便听慧之问她姐姐:“听说宫里的游园会,没什么人去,早知道咱们去多好。” 闵延仕也问:“慧儿,二姐姐她是不乐意去,你们呢?” 慧之说:“像是说我们太小了,请的都是行过及笄之礼的小姐们。” 闵延仕想了想:“那也难怪了。” 韵之不解:“难怪什么?” 闵延仕说道:“恐怕那些人突然变卦,是因雍罗国请求和亲,生怕皇后借故游园,从世家小姐里挑选代替长公主和亲的人选。” 韵之一把搂住了身边的妹妹:“这事儿,怎么也落不到我们头上来吧,我们姑娘都还没及笄呢。” 闵延仕说:“不至于,但也不能完全不做准备,心里有个底才好。” 韵之把慧儿搂得紧紧的:“那可不行,我死也不答应。” 慧之天真无邪地笑着:“二姐姐又一惊一乍,把我弄疼了……” 这会儿功夫,扶意和祝镕已经到了客栈,比起之前因施展带来麻烦后的死气沉沉,今日客栈上下,里里外外透着喜气,若非还在先帝丧期内,店门外大红灯笼都要挂起来。 大堂里摆了书桌酒席,为了供养儿子念书考取功名,辛苦了十几年的家眷们举杯畅饮,又哭又笑的,扶意那几个榜上提名的师哥师弟们,竟已是醉得东倒西歪。 言夫人在人群里张罗着,见了女儿女婿,欢喜地迎上来:“你们饿了吧,娘另外给你们做新鲜的来。” 扶意见这光景,便道:“我们坐坐就走,不在这儿用饭,就是来提醒您和爹爹,该收拾东西,公爵府都预备好了,别叫我家大嫂嫂白忙一场。” 祝镕环顾四周,问岳母:“娘,父亲呢?已经喝醉了吗?” 言夫人拉着女儿女婿到一旁,轻声道:“对他们说,是为了孩子殿试做准备,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其实我瞧着,他不太高兴,心事重重的,也不知为了什么,明明天大的喜事。” 扶意和祝镕对视一眼,彼此用目光询问:你去还是我去? 最终,祝镕独自上楼来,敲开了岳父的房门。 言景山见到女婿,自然高兴,祝镕站定后行礼:“恭喜父亲,桃李满天下。” “镕儿,坐吧。”言景山道,“看你这几日像是瘦了,制造火炮,可千万小心。” “请父亲放心。”祝镕道,“眼下还没碰上火药。” 言景山合起面前的书信,说道:“你父亲现在何处?” 祝镕道:“眼下还在家中静养,待您和母亲离京后,就要迁居城外。” 言景山一叹:“何至于此?” 祝镕道:“自然有无可奈何的缘故,并非孩儿不孝。” 言景山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也不该在这些事上多嘴,但父子亲缘总在,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你们父与子之间只有彼此,可家国天下的事,缺了你多了你,都不算什么。” “孩儿明白。”祝镕应着,细看岳父的脸色,便开门见山地问:“方才在楼下见到娘,她很事担心您,父亲,您没事吧?” 言景山笑道:“真是瞒不过他,我心里有事儿,她准是第一个知道的。” 祝镕问:“可是有什么麻烦,那些朝廷官员来骚扰您了?” “没有没有……”言景山说,然而看着女婿一脸真诚的关切,他不禁有些恍惚。 从扶意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