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京赶考,在预料之中,又怎么会抑郁。” 祝镕道:“堂兄为何不自己走出去?” 言效廷茫然地看着祝镕:“我文不能武不成,身无长处,离了这家只能等着饿死,我能去哪里?” 祝镕很是无奈,但不好露在脸上,笑道:“您都没走出去过,怎么就知道自己,身无长处呢?” 言效廷眼中,微微有光芒,但内心依然怯懦:“可是……” 且说言景岳带着老娘和妻子,也是一大早就离了孙府往家赶,就怕女婿变卦要把给他的生意收回去,但带着上了年纪的母亲,路上走得慢,晃晃悠悠到半程,竟然遇见了策马而来的祝镕。 祝镕很是礼貌地停马行礼,但没多说什么,便借故要务在身,又匆匆离开。 一家三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远去,言景岳猛地回过神:“难道……他这是去家里见过效廷了?” 言罢,喝令车夫前行,着急忙慌地往家赶,生怕祝镕把他的儿子拐走。 祝镕到家时,已近正午,下人们依旧忙忙碌碌,但家里渐渐有了样子,步入厅堂,岳母正指挥小厮们扶正匾额。 “娘,您别累着。”祝镕说道,“扶意呢?” 言夫人一见女婿就眉开眼笑:“娘不累,你饿了吧,就快开饭了。扶意在你们院里书房呢,你去叫她来,厨房都预备好了。” 祝镕行礼退下,径直往他们的小院来,走进书房,见扶意埋头伏案,奋笔疾书,不禁嗔道:“这是做什么经世大学问,让母亲一个人在外忙碌辛苦?” 扶意头也不抬地说:“我是被娘撵回来的,她嫌我碍手碍脚,你放心,那是我亲娘,我怎么舍得她辛苦。” 说着话,笔下的字也写完了,她吹了吹好让墨迹快干,抬起头看向丈夫:“怎么样,见到我堂兄了吗?” 祝镕走来自己取茶水喝,说道:“文质彬彬的一个人,瘦弱一些,气色也不大好,但正如你所料,并没有抑郁苦闷,堂兄说他知道自己考不上,没什么可遗憾的。” “对吧……”扶意叹道,“果然是大伯父他们作妖,那你给他谋差事,怎么说,他乐意吗?” 祝镕道:“他要考虑一天,若是愿意,就自己找到这里来。” 扶意不明白:“自己找来?” 祝镕颔首:“他被大伯父软禁起来,但那毕竟不是监狱,不至于插翅难飞,要紧的是,你堂兄没有勇气自己走出一步。他害怕离了家就会饿死,我想这应该是大伯父从小灌输给他的束缚,让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恐惧,对自己毫无信心。我们帮得了他一时,帮不了一世,他必须自己走出来。” 扶意很是无奈,周正地谢过:“镕哥哥,辛苦你了。” 祝镕笑道:“有和我客气的功夫,去帮娘干点活儿,你也太娇惯了。对了,学堂的事,和父亲商量了吗?” 扶意神采飞扬地说:“我爹一口答应了,虽然他不看好我,但说会尽力帮我。” ------------ 第592章 好歹是一条人命 夫妻俩离了书房往前厅走,扶意沿路摘花,要祝镕替她戴上。 他们在公爵府也时常散步,但出了清秋阁,扶意向来规规矩矩,家中即便繁花似锦,她也绝不会主动摘花来戴,更不会让他戴。 只这簪花的一瞬,祝镕心里就想,回了京城后,他们也要自立门户,离了大宅子单过才好。 “好了没?” “花枝太软了,簪不稳。” “别扯我头发……” “好了好了。” 扶意伸手摸了摸,只觉得湿乎乎,收回手,指尖被花汁染红。 她摘下花来看,祝公子为了能把花簪紧些,不自觉地把花瓣都捏碎了,他似乎还打算就这么让自己戴着去见人。 祝镕一脸为难,原地转了圈说:“我再给你摘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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