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转回头,重新将目光落到符我栀脸上。 “聂闻深和聂柯给我开的价先不说,他们只要求我不能将东西卖给你们,只是这样而已,却给我开出了三辈子不愁吃喝的价,你呢?你能给我什么?” 符我栀没有说话,凝视着她,目光幽深:“你不如说说,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想要的东西,聂柯和聂闻深无法给你吧,否则你也不会千里迢迢来见我。” “别胡扯了,我来h市只是为了这片小区的建设,”季满目光闪烁,强硬道,“毕竟这是我家的工地,我亲自设计的图纸,我当然得负责。” 符我栀继续鼓掌,真心实意夸赞:“季同学太厉害了。” “我不需要你夸我。”季满厌恶道,“你真让人讨厌。” 符我栀随口说:“彼此彼此。” 巨大型机器工作的声音过于冰冷,有人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喷得白天里的风也渐渐冷了起来。 符我栀双手插兜:“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改变了主意,东西我不要了,我也什么都不想给你。” 符我栀拢了拢大衣,神色淡淡,偏过头望向远方,嗓音平静。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憎恨所有和那件事有关的人,聂家老少,把我关进小黑屋的被雇佣者们,明知道我被囚禁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所有人,以及为了钱财欲望而在我身上动刀子的医生。我愿意用九年的时间去报复姓聂的,同样也可以用第二个九年去报复那些间接参与者,九年不够,再九年,总有一天会彻底结束。” 随着她的话,季满脸色慢慢变得铁青,两手攥了又松,眼底压抑着惊惧与怒火。 符我栀朝她笑了:“你该不会以为,时间真的能磨平一切吧?” 季满的表情算是回答了她。 符我栀懒得再装什么好人,冷笑一声,利落地脱掉右半边大衣,袖子被她图方便而塞进腰缝里,长大衣蔫不拉几地耷拉着,没沾到地面。 季满不明白她想做什么,拧紧眉。 符我栀拽着里面的浅色毛衣和保暖衣的袖口,慢慢往上卷,卷完一圈又一圈,直卷到纤细的上臂。 清瘦白皙的胳膊,臂弯偏下的地方交错着几条蚯蚓似的丑陋的疤痕,疤痕色泽暗沉,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别人在她身上留下的记忆。 符我栀左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伤疤,手底下的触感凹凸不平,明明已经这么久了,不该疼的,冷空气包裹之下,她却依然隐隐感到淡淡的刺痛。 大概是太冷了。 符我栀放下袖子,老老实实穿上大衣,不愿去做那风中可怜的小白花。 “你看见了吧,时间连我胳膊上的伤疤都无法抹平,更何况是早已刻进我骨髓里的憎恨?” 这些伤疤连危玩都不知道,以前天气热时,她去见危玩总会记得穿上防晒服,防的不是紫外线,而是危玩的目光。 虽然那时候他可能也不会在乎她身上有没有疤痕就是了。 她身体上的疤痕当然不仅仅是这一处,做手术时她从来不会让那些人如愿,每当她不老实,那些人就会用刀子故意给她苦头吃,做完手术姓聂的那群人又会想尽办法让她长长记性。 皮肉之痛尚且无法忘记,遑论曾经的精神折磨? …… “抱歉。”季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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