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同意,绝不强迫他同自己亲近。 但实际上,李玉并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女子。不然未成亲之前也不会为了听曲儿跑到花楼,落得一个风流的名声。 夫郎都同意了,清醒过来后,她欢喜道:“好,好啊。”竟然就去找衣服了。 白卿书傻眼,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 如今拒绝还来得及吗,可是会不会惹妻主生气,觉得自己在戏弄她? 眼睁睁看着妻主再次走进来,白卿书条件反射地钻进水里,一点儿部位都没有露在水面。 可他不会水啊。不一会儿便受不了,浮上来拼命呼吸着空气,鼻尖上调皮地滴落一滴水珠。 “在玩什么呢?”李玉只以为夫郎童心大发,今日的夫郎果然不对劲,不过挺可爱的。 当她进来褪去衣物,这回不敢睁眼的是白卿书。一张脸原本就被热气熏得发红,捂着眼睛侧过身去。 李玉见卿书一动不动,害羞至此,也没有逗他,木桶很大,她进水里都没有挨着夫郎的身体。 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我洗好了。”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夫郎还是僵硬着。 她偷笑,既然这么胆小,怎么还敢说和自己一起洗?果然这邀请是冲动吧。 温柔地拨开垂到他薄薄眼皮上的发丝,李玉弯腰吻了吻不停颤动的睫毛,“不要在水里待太久,会晕的。” 等到对方体贴地拉拢帘子走人,白卿书捂着自己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既沉溺于妻主的柔情一吻,又觉得自己不争气。 终是承认了:自己就是胆小鬼。 磨磨蹭蹭洗好出来,又是李玉替他擦干头发。 这样下去自己会习惯的,白卿书心里酸酸涨涨。 他想,倘若没有这个人,他该如何呢? 在京城官家的圈子里,那些嫁了人的公子,会在妻主回来时上前迎接,操持内务,还得管着若干小侍,提防侧夫夺权。 他都做好这个觉悟了,却嫁给了一个商户之女。 商人,同他过去的身份定然是天壤之别,如果再次遇到过去认识的那些郎君,也许会嘲笑自己沦落至此。 他随即否定,不,也许他们表面会嘲笑,内心是嫉妒的。 因为李玉待他,是那么好。 请来的大夫有些不耐烦了。 她在附近几条街都很有名,上次白卿书和李玉分别得风寒,都是她来诊治。 这对小夫妻怎么隔一阵就生病。 大夫年纪大约四十上下,早就过了和夫郎卿卿我我的时候,回家若是不和夫郎吵架,便是清静的一天。 还是年轻,她想。 若是过了二十年,这二人还是如此,她能把自己手头的药材当场吃下去。 李玉终于带白卿书出来看大夫。见大夫眉头紧锁,她很是紧张:“如何了?是不是……不好?” 卿书说自己没事了,难道只是一时的松快,有什么暗疾是自己一直没发现的吗? “……” 大夫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甚是无语地望着这位李府三小姐,真是想象丰富。 面无表情开了些安神的药:“没什么大问题,贵夫郎或许有些心结,忽然受了刺激,还是应当放下一切,好生调理。” 卿书还有什么心结…… 李玉第一次替夫郎请大夫时,大夫说夫郎忧虑过重。 她以为是夫郎来琥城人生地不熟,加之自己对他不好。于是努力消除夫郎的担忧,告诉他自己的心意,身体力行来证明。 唉,也许是爹爹今日所为,把人吓着了。 她不知道白卿书在京城究竟遇到过哪些事。 同大夫商量住在李府,专门为李家人看病后,李玉让白卿书好好休息,去了大姐的院子。 李静的院子是离主院最近的。李玉想要打听早上那事的结果,不好找父母问,问二姐也尴尬,只能找老大。 在一排葡萄架下方,侄儿李桥蹲着不知道在干嘛,小脑袋埋得很低,看着地面。 “桥儿。”李玉叫他,“你娘呢?” 是小姑姑! 李桥眼睛一亮,站起来往李玉这边跑,倒把李玉的心提起来。 这孩子一向体弱,不能剧烈运动。她忙朝着李桥走去,把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听着侄子咯咯的笑声,也露出柔和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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